人虽然对李周巍满怀信心,可独木难支,常常盼着有一两个出色的孩子,对未来多些底气。
两人一时沉默,却有一种暗暗的阴霾围绕在心中,李家是见惯了世家的,郁、费、袁、萧,甚至青池宗迟家,各自都是世家的不同姿态。
李家一向是以英才扬名,故而能在湖边迅速崛起,前辈甚至能在胎息之时就能得到筑基、紫府青睐,面对这些老牌世家,也能有自己的锋芒。
可眼见着自家已经渐渐有了不俗的底蕴,后辈却慢慢难有出色之才,虽然家教严格,放出去依旧不会轻易被人欺瞒,却有种慢慢步上他家后尘之感。
脚下踩着的是郁家山门,这种感觉便分外强烈起来,李曦峻默然片刻,只能道:
“且看后辈的罢。”
毕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两人很快将这些氛围抹去,李承辽正好上来,身后跟着一女子,中年模样,衣袍整齐,低眉跟在身后。
李承辽与她一同下拜了,这才解释道:
“禀两位族叔,这是郁相华道友,本是郁家嫡系,后来嫁与外姓…郁家分裂之时,四处相杀,她被客卿藏起,得以存活。”
李承辽解释完,这才回头去看那女子,轻声道:
“请禀两位老祖。”
郁相华恭身拜了,答道:
“禀两位老祖,这密室不是寻常设法,妾身虽然是嫡系,却没有得受配套的开启手法…我兄长乃是郁家嫡系,他应能晓得。”
她神色略有惶恐,只喃喃道:
“还请两位老祖放我家血脉一条生路…郁家男女共计一百六十人,困在各山地牢之中…兄长他愿献上法术,只求…”
李曦峻了然,出言问道:
“你等可是小看筑基手段?不须你献法,同样有法门能得了你兄长手中的东西。”
郁相华泪出不止,下拜道:
“事已至此,我家已无它路,百年之事皆是郁慕高父子所为,自他父子身死,家中人人厌唾,乃至于大有与贵族暗通款曲的郁家人,如今举族倾没,实乃报应分明,伏望给条生路!”
她一个劲磕起头来,玉砖上皆是血迹,李曦峻静静看了一阵,轻声道:
“七家将往山越之所,填充巫觋之地,那处还差些人看着。”
“你这些残留的血脉,男赘女嫁,与我支脉相合,领些族兵职位,过去看着他们罢!”
郁相华泪流满面,哀道:
“多谢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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