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请”这个字眼,只怕还抬举他了!毕竟地方是和尚的,这斋饭也是和尚的,谁知道沈文度有没有付给和尚香油钱?
这斋饭,还没林鳞游他们在建初寺时吃得好,简简单单一碗稀粥,一只黄馒头,另配一小碟的盐豆子。
“靠,这家伙真的是吴地首富吗?”张贲小声地对林鳞游说。
林鳞游可是很饿了,昨晚跟越容姑娘打了一场架,完了又是修了半天的门,肚里可是一点货都没了,捧起稀粥大口喝起来。
张贲拿筷子嫌弃般地拨弄着盐豆子,嘴里还在抱怨:“我看这家伙,是故意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他是真的还没吃腻大鱼大肉。
林鳞游放下空碗,轻轻打了一个饱嗝,道:“也许只是单纯的抠。”
张贲说:“我知道徽商抠,这苏商,不应该啊!”
徽州商人为人吝啬,在明代是出了名的,话本小说多有刻画。他们平常过日子相当节俭,一个铜钱分成八个子花。家里臭猪油成坛,肉却不买四两。即使大熟之年,米只需五钱一石,他们也只是吃些清汤不见米的稀粥。菜肴更简单,不是盐豆子,就是咸鸭蛋。从瓶中倒出几粒盐豆,或吃半个咸蛋,权充一餐之肴。
不过他们虽在自己衣食上相当菲啬,在外却装饰体面,惯去闯寡门、吃空茶,假耽风月,见一个略有颜色的妇女,便看个半死。在娶妾、宿妓、争讼诸方面挥金如土,个个一掷千金,决不吝啬。被四方之人传为口实。
林鳞游说:“管他徽商苏商,无商不奸,都一样。”
沈文度说话了:“两位将军,在下最近食斋,只好委屈两位也跟我一起吃斋了。等事儿办完之后,再来苏州,在下一定好好款待二位!”
“沈兄客气。”张贲言不由衷。
“张将军,如何不动筷?”沈文度微笑着问,“此乃芡实山药神仙粥。”
“何谓神仙粥?”张贲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一碗白粥,心道这还神仙粥呢!
管家抢着说:“这神仙粥,每一份都取用糯米半合,生姜五大片,山泉水二碗,在砂锅内熬煮一二滚,次入带须大葱白六个,煮至半熟,再加入上品色红珠儿滴醋半小盏入内和匀,熬熟即可。您别看平平无奇,食之清目宁心、补虚壮元。最关键的是,味道着实不错。”
“想不到小小一碗粥,居然要花费如此大的工序呢!”张贲叹道。
“五味令人口爽,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沈文度勺了一小口粥,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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