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复暗惊之余,翻身下马,顾不得内伤未愈,一把拎起面前跪地的先锋营斥候怒道:「什么?可曾探得清楚?」
见得将军发怒,斥候心惊胆战,颤颤巍巍开口禀道:「回主帅,千真万确,林中并无半分齐云军踪影,只有...只有杂乱断树而已。」
听得斥候之言,淳于复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松开手中斥候,眸中疾转之时,内伤发作,身形摇晃,踉跄不止,身旁众将见状,纷纷欲上前搀扶,却见淳于复单手一挥,止住众人。
淳于军令,无人敢逆,只得噤声稍退,直至片刻后,听闻主帅开口:「传令,全军入山!」
......
细细查看这地面痕迹,淳于复知天修为,怎能看不出,这林中无论拦腰而断的树干亦或地面狼藉,哪里是伏兵所留,分明就是习武之人以内力断开之痕。
胸膛起伏片刻,淳于复只觉怒火上涌无处发泄,双目圆睁已快能喷出火来,扶着树干查看的手掌也微颤抖起来。
周遭晋军重甲还在奉命查看这林中痕迹,不曾注意到自家主帅,正当众人专心查探之时,却听得一声断裂声传来,纷纷侧目望去。
「咔——」
主帅手扶的树干之上,随此声响起,顿显裂隙,在晋军众将逐渐惊讶,目渐圆睁下,主帅手边那足有数十年树龄的参天之树,终在主帅怒火之下,被一掌震裂...
「轰隆——」眼看巨树倒下,众将纷纷闪开,方不至命丧巨树之下。
随树木而倒,淳于复不仅胸中怒火得以宣泄,目光转望稍一对比,立时明白自己是如何被少年戏耍的了,怒极反笑道:「没想到,一辈子玩鹰,倒被鹰啄了眼...疑兵之策...呵,你小子兵法倒用得娴熟。」
正喃喃自嘲间,却听麾下斥候来报:「主帅,东南往雁北城方向发现了敌人脚印。」
「哦?带我去看。」微眯双目,淳于复似已平息怒火,冷静开口。
顺脚印望去,东南便是雁北城方向,晋军众将见状,各做思忖,随即有百战经验之将,出列开口:「主帅,这敌人既是逃命,又怎会故意留下脚印痕迹,让我等追查到,那小子诡诈,说不定这是他估计诱咱们往东南去追,依末将之见,咱们速派兵往东南去追,定能追得到!」
此将言毕,身旁诸将纷纷开口应和,但却听主帅大笑开口:「哈哈哈,尔等想得到,以那小子的诡诈,我看尔等正中他下怀,他故布疑阵,便是想让尔等去往东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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