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兄弟,真的要闯谷吗?」陈庆泽之问,令一旁三女暂止谈笑,同望少年。
竹林之中,暖光浮动,将青衫身影映亮,以至几人不曾瞧清少年面上神情几何,不过却瞧见他回首望向远矗三山,决然之声传来。
「远山长,云山乱,心山忆相逢!」
少年语气虽缓,心意却决,陈庆泽不由一滞,似从少年笔直身影上,瞧出了当年那手持长箫挑战天下英雄的年轻身影,适才忧心而蹙的眉头忽地舒展,洒脱笑容重现面庞。
「原来如此...看来想再留兄弟几日,也不可能了?」
「还请大哥恕罪。」
伸手入怀,陈庆泽取出小小酒囊,弹开酒囊瓶塞,丢向少年:「少学我那三弟文绉绉的,陪兄喝一盏,快快赶路去罢。」
接下酒囊,仰首而饮,直至火辣酒意灌满胸腹,少年方才停下畅饮之姿,俯首之时,面上已然酒意上涌,蕴显微红,手掌一扬,酒囊飞向笑容满面的汉子,抱拳行礼。
「诸位保重!」
陈庆泽将酒囊中余下烈酒一饮而尽,望着少年远去背影轻声开口。
「兄弟保重!」
少年并不回首,只抬手轻挥,再作别时,已然远去林中。
望向那逐渐远去的年轻背影,不知是感叹时光荏苒,还是在说与当年的自己,陈庆泽兀自驻足,轻声自言。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谁人不是少年轻狂,在岁月洗摩下,逐渐慵懒懈怠...正当伤感之际,却听身旁叶夫人直爽之声传入耳中。
「姐姐!姐夫他说...他说他的志气,是风流...」
陈庆泽大惊回首,望向身旁叶夫人,抬起手掌,颤抖着指着,喃喃道:「你...你可莫要乱说...」
话音未落,只觉耳朵已经被一只柔腻手掌微拧,耳旁温柔之声响起:「倒没瞧出来,你还生性风流。」
曾凭手中长箫挑战天下英雄的汉子,不由苦笑转身,冲着爱妻作揖道:「娘子冤枉小生了,这...这都是三妹她...她听错了...」
「莫学三弟那文绉绉的样子!」陈夫人竟也学起适才夫君与少年交谈时那一本正经的模样。
片刻沉默,忽相视而笑,林中暖光更柔,陈庆泽拉起妻子手来,动身返回望乡坡,回身之际,回首望去,早已不见青衫背影,只得在心中暗自希望少年早早完成心中之事,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穹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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