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摇了摇头,“不急,让我想想。”
“主公第一天给了月郎百姓希望,第二天勾起他们的怒火,那第三天呢?”
“裴先生果然头脑清晰,希望和怒火都是不够的,人嘛,是最适应环境的动物,就算他们想要变得更好又如何?就算他们心中有怒火又如何?可大多数人还是会在一时头脑发热之后,归于平静,然后继续为了生活当牛做马,忍耐那些一直以来面对的压迫。”
裴术深吸一口气,拿起酒坛就灌下一口,继续说道:
“求安逸是人之本性,只要还能活下去,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忍一忍,继续苟活,那就让他们活不下去!”
李载皱起眉头,反驳道:“不是要让他们活不下去,而是要让他们意识到,月郎继续在杜文昌的统治下,没有未来,只会一步步走向灭亡,当固有的安逸环境被打破,人才会奋起反抗,去保住自己活下去的利益,一切的动力,都来自本身利益受到侵害,裴先生觉得,月郎百姓的利益是什么?”
“月郎百姓为奴多年,虽然心中有怨,但当年杜元盛定下的策略就是圈养,给他们安逸的生活,给月郎贵族特权,让他们自己压迫自己的百姓,就像养猪,这个圈养场里有厉害的猪在奴役大部分的猪,也有猪负责生产,也有猪沦为食物,但是大多数的猪,都会安于一天三顿饱餐。”
李载摇了摇头:
“别这么形容,他们是人,不是猪。”
“可杜文昌将他们当猪,主公却能让他们做人!”
“我说的关键是除了希望和怒火,还有敢于打破常态的勇气,其实他们的利益一直在被剥削,不是吗?只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提醒他们,像人一样活着,也是他们的利益,既如此,本相便来做救他们的神!”
裴术两眼一亮。
“是啊,他们不敢反抗,也不仅仅是因为想要安于现状。”
李载笑道:“他们敢想敢怒,却不敢做,那本相给他们勇气,这城中有多少士兵?”
裴术想了想说道:
“推算应是两万左右,月郎原本的驻军是十五万之众,大部分都投入了前线的战场,可想要控制皇都,杜文昌的兵多不了,也不敢少。”
“两万人,就让都城的数十万百姓不敢反抗啊?”
裴术解释道:
“其实月郎之地的其他城池之中,大多是些被杜家掌控的月郎贵族在统治,若不然全国数百万民众,怎么可能被区区两万人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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