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赤旗招展,眼前逐渐模糊,时泠困在虚空当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
赵兴邦枪里本已没有子弹了,是她找席谨帮忙,席谨不知从哪个近代历史博物馆里搞来的老式子弹。这子弹救了连长的命,可最终却也没能阻止他的死亡。
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历史长河,惊不起半点波澜。
眨眼的功夫,眼前硝烟漫天的战场消失了,而她正站在老式的蒸汽火车车厢内。
车厢内,有戴眼镜看报的学者,有身着军装的卫兵,有姿态袅娜的歌女,有留洋归来的摩登女郎……浮世迷离,众生百态。
火车自满目疮痍的平芜上飞速驶过,好似穿越了时间荒野。
时泠走在火车过道内,车厢内的人都好像当她不存在,依旧在做着原本的事情,丝毫没有对她的忽然出现感觉到惊讶或是奇怪。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好像游离在时间之外,与这世间的一切格格不入,却又息息相关。
“话说要怎么回去啊?黑白无常没教啊。”
时泠自言自语嘟囔了句,信马由缰地往前走,忽然,走到下一截车厢后,她看着车厢乘客和窗外荒芜,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忽然漫上心头。
时泠目光扫过车厢,在看到那个靠窗的旗袍女子时,猛地抓住了刚才一闪而过的灵光。
那个女子……
她穿着暖白色绣有奇异花纹的旗袍,那些花纹像是古老的符咒,阳光下隐隐泛着浅金色,她的长发由银色的弯月流苏发簪半挽起,身后青丝垂落披散肩头,姿态优雅,气质绝尘。
她背对着时泠,久久地望着车窗外,明明是坐在人来人往的车厢内,她却好似独坐在辽阔高塔上,冷漠又悲悯地望着人世间无法阻挡的无奈。
时泠想起来了!
这是李稚宁送给她的那幅画!
这一幕竟然和那幅画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李稚宁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何能预见这一切的发生?
就在时泠惊疑不定之时,那个临窗而坐的女孩,似有所感地回眸,朝着她看来。
一瞬间,火车外的荒芜旷野连天烧起,灰飞烟灭,车厢内的浮生百态皆犹如画卷般静止。
在这静止的时间荒原之中,她与她隔着几步之遥和百年光阴蓦然对视。
这一刻,两人都忽然怔住。
时泠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窗边的人,那遗世独立的旗袍女孩竟然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如果不是衣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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