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畋离开之后,太子李弘的脑海中,依旧还历历在目回荡着他最后的话语:
“又比如,殿下既然素有文采之名,那可以籍此进一步推动,历代以来的古典经义;并召集天下名士大家,以为校订南北朝以来的学问传承,讨论那些圣人之道的得失谬误,效法熙平石经之故。”
“或不然,太子还可以以漕运为切入点;堪称天下水文地理。为何二圣需要奔走两京之间,无非是关中多有灾荒,体恤百姓而就食关东之故。倘若太子有所解决之道,乃至缓和漕运供给的良策?”
“比如后世开元朝时,裴耀卿的转搬法;既在古汴河口筑河阴仓,使江淮地区漕粮运此纳贮,在短暂的陆路分运后,经黄河﹑渭水至长安,可以将诸多东南物产,直达望城西春楼下的广运潭内。”
“自此,历代的大唐天子,再无逐粮东都之虞;甚至还有余力输送四边九塞,维系安西、北庭都护府上百载。号称三年输粮七百万石,供边塞一千万段绢布。这种可行性,哪怕拿出来讨论也好。”
“当然了,万事开头难,殿下觉得无从入手,大可先从一件简单小事开始,就是设法广开言路,建立起一个让更多人发声,加入谈论和发表意见的平台和渠道。至少这是二圣,无法公然反对的。”
“也无需一上来,就微言大义的直接讨论国家大事,可以先从一些本朝以降的个例开始,引导朝野大众去思考一二,所谓的义理和利害之辩,只要能形成一定的声势,便就二圣也无法视若罔闻。”
“殿下,就自然有了相应的操持空间,和与之交涉的第一步筹码了……这就是所谓的先难后易,还是先易后难,分作几步走的流程了。”
事实上,太子李弘如今隐隐有些畏惧,见到这位神秘莫测的“狸生”;因为每一次会面,固然能够有所答疑解惑,但也不免要承受天机泄露的巨大心理冲击,乃至是各种新事物和知识的“折磨”。
但在已知部分未来的刺激和渴望之下,就像可口甜蜜的慢性剧毒一般,欲罢不能的勾引着他,想要知道更多将来的细节和内情;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一句话:“却不知,狸生所谓何求?”
“为何会是孤王,这个苟延残喘之人?”然后,李弘像是欲盖弥彰一般的补充道:“倘若以狸生的先知先觉,还有那些治国理政之念,就算是当面堂呈于二圣,怕不是也能得到相应礼遇和推崇?”
“难道要我说,遇见太子其实是处心积虑,专为扰乱大唐江山而来的,你信不信,敢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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