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起合适的应对之法。
不料刘荣这边还没打好腹稿,或者说是还没找好借口,窦婴便自顾自抢先开口,替刘荣做出了辩解。
“凡是世间的事物,便没有绝对的好坏,真正区分善恶、正邪的,并非是事物本身,而是事物的用途。”
“——如果胸怀鬼胎,即便是田间生长的粟米,也能用作聚兵谋乱。”
“同样的道理,若是心胸坦荡,即便是奢靡之物,也同样可以为国效力。”
“皇长子大行不顾细谨,舍己身而图国,实可谓大忠!”
“有此皇长子,我汉家,何其幸甚……”
呃……
这是刘荣最真实的反应:呃……
啊这……
什么鬼?
窦婴这上来就是刁钻一问,不等自己作答,又是一阵机关彩虹屁拍上来?
刘荣自认身上没有王霸之气之类的东西,更绝不会自负的认为:自己一个皇长子的身份,便足以让窦婴这样的大儒丢下文人体面,如此不加掩饰的拍自己马屁。
事出反常,必有妖。
窦婴今日,很不正常……
“表叔这话说的,侄儿自己都差点信了……”
“——什么大忠似奸,舍身为国啊~”
“不过是想讨好父皇,便想着给少府开一条财路,又没耐心薄利多销,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么一件奢靡之物罢了。”
“孩童心智所为,却被表叔这般夸赞,侄儿我这张脸,可是实在有些挂不住了啊?”
带着自嘲的笑意,轻描淡写的将窦婴的彩虹屁全部‘退回’,刘荣望向窦婴的目光,也愈发带上了一股审视。
作为皇长子,天然的储位竞争者、天生的政治人物,刘荣已经养成了一个极其实用的本能。
——任何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首先判断其目的和动机!
别急着想这么做,对自己是否有利,而是要先想想:劝自己这么做的人,能因为这件事而得到什么。
很显然:从窦婴方才的话语中,刘荣实在推断不出窦婴有何图谋。
直到窦婴提及另外一件事,一段尘封的记忆,才缓缓涌现在刘荣脑海当中……
“陛下已经颁诏,召梁王再朝长安了。”
“但在那之前,齐王、楚王,已经各自从封国出发,朝长安而来。”
“——按时间来算,齐王、楚王,也确实都已经到了朝觐长安的时候(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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