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只要大军折回,不就又可以重新夺回淮泗口了吗?”
睢阳城头,角楼之上。
又将一口盛满弓羽箭矢的木箱搬上城头,却发现城外的叛军已然推去,刘荣趁着歇脚的功夫,便再次和老中尉张羽交谈起来。
当张羽提出接下来,刘濞的叛军要么继续攻睢阳,要么转头去打昌邑,唯独不可能向东回撤时,刘荣便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诚然,叛军得以从楚都彭城,一路攻城略地到梁都睢阳——之所以畅通无阻,是由于兵贵神速;”
“如果东撤,那叛军想再次兵临睢阳城下,会平白多费功夫。”
“但再如何,也总好过如今这粮道断绝,军心大乱的状况?”
见张羽一副浅笑盈盈,甚至已不见多少忧虑之色的淡定神容,刘荣赶忙又是一问。
却见张羽闻言,只含笑轻叹一口气,满带着轻松——甚至隐隐带着些大仇即将得报的期待和畅快,遥望向城外远方的叛军大营。
“公子说的没错。”
“——如果可以的话,那刘濞此刻最应该做的,当然是引军东撤,重新夺回淮泗口,恢复粮道畅通,而后再行西进。”
“也确实如公子所言:回到淮泗口,再重新西进,以图兵临睢阳城下——对刘濞而言是很糟糕的结果,但总归不会比眼下更糟糕。”
“只是公子,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甚至很可能连刘濞,先前也同样忽略掉了这一点。”
“而恰恰是这不怎么起眼的关键,却被周太尉准确捕捉到了……”
一语既出,惹得刘荣面上好奇之色更甚,张羽只含笑咧起嘴角。
“兵源。”
“吴楚叛军的兵源,绝大多数,都是临时征集,更或直接就是强令裹挟的民丁。”
“——如果此刻,刘濞麾下的叛军不是近三十万民夫,而是二十万,甚至哪怕只是十万训练有素的兵士,那刘濞尚且还有可能引军东撤,重夺淮泗口。”
“但麾下兵卒几乎全是农户民丁,便意味着刘濞麾下叛军的军心、士气,其实是非常脆弱的。”
···
“在取得胜利的时候,叛军的士气会很快高涨,尤其是接连不断的胜利,更会让叛军‘勇不可当’,看上去和久经沙场的老卒没什么两样。”
“可一旦遭遇险阻,尤其是绵延数月的阻碍,这支军队的士气,也同样会很轻易的动摇。”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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