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不由得笑了一下。
“这算不算督促他们从那种腐败的生活中跳出来,开始锻炼身体?”
他自言自语起来,嘶嘶作响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随后逐渐消散于无形。
在空气净化器的声响中,他悄无声息地跃下了尖塔顶端。没有屈膝,没有弯腰,他如同一个急速掠过的影子般落在了男人前方,随后伸出手,将他拽进黑暗。
一声惊慌失措的惨叫传来。
然后是恳求——不成语句的破碎话音,夹杂着理智彻底崩碎的声音。卡里尔耐心地观察着他,并不打算进行折磨,那没有意义。
他已经失控过两次。
不会再有第三次。
而且,如果他想知道些什么,男人会自己开口说话的。他甚至会连自己吃过几个人这种事都说的清清楚楚。
“嘘。”
卡里尔轻柔地说。“没必要挣扎了,你知道我会来找你的,不是吗?”
“你只是个传说......”
男人啜泣着起来,已经彻底崩溃。“你不应该存在才对!你只是那些下层的平民编织出来的怪物!”
卡里尔笑了起来。
“我让你的家族在今夜消失了,伱却觉得我只是个传说里的怪物?”
他温和地松开手,让男人落至地面。后者腿脚发软地倒在地面之上,连逃跑的力气都失去了,恐惧弥漫。
“好吧......”
凝视着他,卡里尔叹息了一声。他蹲下身,捏住了面前这个破碎心智的脖颈。
已经没有交谈的必要了。
伴随着一声脆响,他今夜的工作就此彻底结束。但卡里尔并未将这具尸体扔在昏暗的街头,他带着它,再次跳上了尖塔,在大楼与尖塔之间来回纵跳。
诺斯特拉莫的建筑风格不仅仅只是阴森那么简单,宗教的隐喻在其中同样随处可见。也不知道这种风格最开始是由谁带起的,总之,在昆图斯的上层巢都,教堂遍地皆是。
——当然了,他们信的并不是一个神。
八分钟后,他停在一处教堂的顶端。
这里是昆图斯上巢最大的一座教堂。它和下巢那些被酸雨腐蚀的建筑物截然不同,整体威严且高耸,哪怕只是一个侧面也精美无比,显然经常被修缮。
整个昆图斯上大大小小的贵族们都会在一个月中的某一天来到这间教堂内祈祷——当然,贵族们的祈祷自然也是不太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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