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杀死?”安格朗摇了摇头。“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都没见过他,安格朗。”
“你不也是吗?”
“我和他有过书信往来。而他在信里表现得很成熟,与他的年龄并不相称。按照时间来推算,他已经两岁了。而现在,我们将去告知一个两岁的孩子,他视作父亲之人死了,甚至是尸骨无存”
他止住话头,开始透过舷窗凝视诺斯特拉莫的永夜。他知道这颗星球的一些基本状况,也知道它的环境到底有多么恶劣,他曾从他的兄弟们口中听到过具体的描述。
而安格朗则不然。
来自努凯里亚的角斗士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开始凝视这片怪诞的城市。
他看得出那些被后来改变的建筑区域,但他也看得见那些阴森的建筑群落和仍然污浊的天空。单从这些事上,他便不难想象出诺斯特拉莫从前是什么模样。而且,他其实听罗伯特·基里曼分享过一些只言片语。
率众食人的上层贵族,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这两点听上去就堪称可怕,更不要提亲眼见证了,凝视之间,安格朗几乎将这个阴郁的世界当成了某种以人命为食的怪物。
“.你知道吗,罗伯特?”他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开口。
“什么?”
“这世界上有两种奴隶,从本质上的区分而成的两种,我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而我现在总算得到答案了。”
角斗士转过头,看向他的兄弟,严肃地开口了。
“一种是天生的奴隶.永远渴求被另一个人或者什么东西掌握,本质上,他们只是单纯的慕强,但也不仅仅只是慕强那么简单。”
“第二种,则是后天被压迫而成的奴隶.这种奴隶可以是被暴力逼迫而被迫成为角斗士的努凯里亚人,也可以是在诺斯特拉莫上被这种环境裹挟着,不得不跪下的人。”
安格朗严肃地摇了摇头:“没人应该这样活着。”
“而康拉德·科兹以前就是这样活着的,兄弟。”罗伯特·基里曼微微一笑,笑容惨白。
沉默。
机舱在降落,构成他们所站立地面的金属震荡不休,发出难听的噪音,几乎可以视作一种折磨,与原体们内心的躁郁互相映照。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在十分钟后平稳地落地了,触及了地面。
五个月以来的等待在今日即将迎来它最终的结果。
安格朗沉重地呼出一口空气,与罗伯特·基里曼并肩走出了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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