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与愤怒是无拘无束的。
卡里尔很清楚这一点。在仇恨的驱使下,人会做出许多他们原本做不出来的事。
只听这个描述,你或许会以为这代表着他们失去了理智,实则不然,一个满心仇怨的人恐怕只有在大仇得报的那一刻才会真正意义上的失去理智。
在此之前,他们都将如坠冰窖般地思考如何将仇人挫骨扬灰。当然,也有人宣扬复仇无用,或复仇只能带来更多仇恨.
卡里尔曾经想过这两个问题,他最后通过亲手实践得出的结论是,复仇的感觉好极了。
并不空虚,一点也不。也没有所谓的苦涩感,只有纯粹的欢乐与轻松,大仇得报,卸下责任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自由’?
他思索着这些事,手心中有一枚印记正在缓缓地摩擦手掌。它仍然带着炽热的温度,却并不能让他手掌的温度有所回升。他的体温仍然和死去多时的尸体没什么区别。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卡里尔暗自想道。一个活人,一个拥有心跳、呼吸和血液流动的活人,体温却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深埋地下的尸体
可别让雅伊尔济尼奥得知此事。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康拉德·科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点显而易见的不满:“我认为,当一个人在工作的时候,他是不应该被打扰的。你认为呢,卡里尔?”
“对不起。”卡里尔顺从地致歉。“但我之所以笑出来,并不是因为你。而且,你也没在工作,工作的人是雅伊尔济尼奥。”
首席医官严肃地轻咳了一声。
“你要是因为我现在的模样笑出来,我倒也没意见。”科兹无精打采地回答。
想让他无精打采是很难的,通常情况下,康拉德·科兹都是夜幕号上除去西亚尼以外最具活力的人。但现在不行,现在,他正在被采集基因种子。
这个过程本该严肃的,是吗?世人多半还认为这件事会带着神圣感和使命感。但是,真实情况其实远非如此。
阿斯塔特们拥有基因腺体,他们被收取种子时要经历的手术的确很严肃。康拉德·科兹身为基因原体却不同,他只需要提供基因物质作为样本即可,换言之,他其实只是正在被抽血。
嗯.只要你忽略被抽取的血液量。
“如果我因为这件事而笑出声,恐怕我会对我自己有意见。”
“既然我没意见,你也没意见.”科兹转头看向雅伊尔济尼奥,后者早有预料般地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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