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弟呼出最后一口空气。
鲁斯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曾经骄傲的野蛮人国王如今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然而,就算已经这样了,他却还是把那把该死的矛抓在手里。
从手指和前臂肌肉的活动来看,他还是没有放弃使用它的想法。
荷鲁斯温和地伸出手,按住鲁斯的手。
“就这样躺着吧,兄弟。”他用一种令人吃惊的平和开口。“没必要再做这些根本不可能的尝试了,你的这场袭击根本就愚蠢至极。伱拯救了察合台,但我根本就没有想着要伤害他”
“至少当时不想,我们是人类,自泰拉诞生,自然也该在泰拉死去。”
鲁斯缓缓转动眼睛看向他,仍然不发一言。他的眼睛里没有求生的意志,只有一种极致的单纯。
对此,荷鲁斯只能想到一种描述词:忠犬。
但他没将这个词说出来,不必再使用任何侮辱,黎曼·鲁斯忠于他们的父亲,任何人都知道这件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喜欢这份忠诚,但他也为此感到痛惜。
“为什么,鲁斯?”他皱起眉,终于显露出一点痛心。“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付出这样的代价,你本可成为一匹无拘无束的野狼,为人类顶在前方,在暴风雪中寻找猎物但是,瞧瞧你现在的模样。”
“你躺在这里,奄奄一息,你很快就要死了,你甚至看不见我为人类谋取铸就的那个光明未来。”
荷鲁斯悠长地叹息一声,缓慢地站起身。他孤身一人地站在他的王庭里,被倒吊而起的死者们摇晃着在满是灰烬的风中无言地凝视着这一幕。
一阵白热的炽光从某处黑暗中涌起,无处不在的混沌之力为他带来了一个宝贵的情报,一个有关森林和林间雄狮的消息。
荷鲁斯颇感有趣地转头凝望,不再去管他那仅剩一口气的兄弟。
但鲁斯远比他想得要顽强。芬里斯人双眼无神地看着死者们浑浊泛白的眼睛,那一口气死死地堵在他的喉咙里,始终未曾呼出。
一种小小的忤逆,一种顽固的、哪怕在生命最后一刻也要进行的反抗。
荷鲁斯无奈地笑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为何还要反抗?你每存活一秒,就要多忍受一分痛苦,何不直接进入安详的永眠?
可他还是没有去管鲁斯,一个更为有趣的计划让他暂时无暇他顾。它被一阵羽毛刮擦的声响送入了他所谓的心里。
数秒后,他瞥了鲁斯一眼,刻意且缓慢地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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