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已经不再支持他使用完整的逻辑链条来思考,但这样也好,那就干脆摒弃思考。
他走近那个正被绑在石碑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开始尝试着解开那些粗糙的绳索。然而,他不过才刚刚搭上手指,便感到指尖传来了一阵可怖的痛楚。
卡西多里乌斯痛呼一声,低头观察,发现那些绳索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漆黑毒蛇。它们的眼睛一片猩红,正吐着蛇信,不怀好意地凝视着他。
卡西多里乌斯心神一震。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地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闯进了他的心底。它非常虚弱,非常微小。如果不是这片荒原万籁俱寂,恐怕卡西多里乌斯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然而,他听见了,于是他欣喜若狂,双眼立即噙满眼泪。
“我主!”他声音哀切地呼唤。“我要怎么做才能将您解救?!”
+你没有办法解救我,卡西多里乌斯,但你已经完成了自己一部分的使命了。你抵达了这里,为我创造出了一个使用骗术的条件+
男人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卡西多里乌斯没在其内看见半点情绪,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弭,只剩下单纯的虚无,以及极端的平静。
“骗、骗术?”信使结结巴巴地开口。“我不明白,我主。”
+他偏执地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自野心和谎言,我已经不想再去改变他的观念。+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不配得到这份尊重。但我会利用他的轻视和那扭曲的人性,我一向如此,善于利用所有东西。+
+他的心神必须短暂地离开这个幻境,回到物质宇宙,才能完成他所说的事。这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卡西多里乌斯。+
男人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那漆黑的石碑之上。他的胸膛还是没有起伏,白色的亚麻布长袍挂在他瘦弱的身体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枯槁、脆弱、令人难以置信.
这哪里像是一个神祇?
信使不由自主地再次流泪,他不想如此软弱,但他真的为他感到悲伤。
“然而,我并不是神,我的信使。”男人紧闭着双眼,如是开口,发出了真正的声音。
“你要谨记这一点,神是无法取得任何胜利的,祂们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生灵,眼中根本没有这样基础的概念。只有人类会拼命为某些事物而奋战,只有人类懂得什么叫做牺牲.”
他终于再一次睁开眼睛,从喉咙内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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