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无能和愚蠢的厌恶。若是深挖下去,大概还掺杂着一些自我惩罚式的自毁心理。
他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
一万年的时间,哪怕只是半梦半醒,都足够一个人将自己完全拆碎拼拢好几次,更何况钢铁之主从未‘梦’过,他一直待在这残酷又清明的现实世界,面对着所有的一切。
他接受挑战,接受考验,接受苦难和随之而来的折磨,蹒跚前行,苦守阵地,看着一代又一代杰出的钢铁在火焰中融化
他依旧站在这里,从未退后,从未倒下。
“.结束了。”马卡多忽然说道,语气沉闷,仿佛是在梦游。
佩图拉博回过头,居然在那张过于年轻的脸上读到了极其明显的疲惫,而这是可以被理解的。
掌印者的灵魂早已腐朽,他在心力交猝的轮回地狱中待了太久了,巨量的工作早已化作刑罚,压在了他坚固的心智上。从这一点来看,他仍然能够保持自我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他回来了?”佩图拉博问。
他保持着平静与谨慎,不带任何期望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马卡多咳嗽着低下头,用沙哑的声音表达了肯定。鲜血却顺着他的鼻腔潺潺流出,跌落地面,摔了个粉碎。
“是的,他已经脱困,吾等的计划成功了。”
佩图拉博皱起眉,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平静依旧。他大步走向马卡多,将他从椅子上搀扶了起来,眉间的皱纹深刻如刀刃凿刻。
“你过去可从未表现得如此虚弱。”他隐有指责地说道。“告诉我,马卡多,是什么导致你表现得如此弱不禁风。”
“我只是老了而且,我拒绝接受弱不禁风这个词。”
“你是个永生者。”
“难道永生者就不会老吗?”马卡多抬起头来,如是询问。“更何况,永生不过只是一个虚幻的概念,我们仍然可被某种东西杀死。在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朽的,就连你也一样。”
“我从未说过我要追求不朽。”佩图拉博平静地说。“我从未如此庸俗。”
掌印者摇了摇头,暂时陷入了沉默。像这样类似的对话,已经在他们之间发生了至少数万次。
在最开始的几十个世纪里,当掌印者人性尚存的时候,他还会和佩图拉博与罗格·多恩进行哲学辩论,或是闲来无事与他们下一把弑君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掌印者拜访他们的次数也开始越变越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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