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星语者,玛丽尔已经为她唯一的主君罗伯特·基里曼服务了将近半个世纪。
对于星语者来说,这个数字几乎令人不敢置信。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早衰之人,这是成为星语者必须的代价。
说来或许有些残酷,但他们自己也知晓这件事——用稍显亵渎的话来说,对于帝国来说,他们其实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珍贵消耗品。
有关这件事,人们可以从远行舰队的舰长身上找到最为直接的证据。
每一名舰长都会在每一次远航开始前尽他们所能,多方周旋,反复要求,以此来向星语庭申请更多的星语者带上船。
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在他们出了问题时直接‘替换’,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否安然无恙地挺到航行最后,因此舰长们必须做两手打算。
因此,玛丽尔的服役期毫无疑问地可被视作一种奇迹,可实际上,这种奇迹是人为的。她之所以能够活到今日,只是因为一个法阵,它的设计者被抹去了名字,但这无损它的力量。
是它替玛丽尔分散了那些来自亚空间中的窥伺,也是它通过某种办法保护了她脆弱的灵魂在每次发送星语时遭受的损害——而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的死期可能就在今日。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看见’的东西。
玛丽尔早已失去了双眼,魂缚仪式造成的后遗症甚至让她一并失去了小部分味觉。然而,对于一个训练有素且经验丰富的星语者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她依旧能感知到自己想看见的多数事物.因此,她当然看得见那個顶着她主君面容的怪物。她不仅看得见那东西蹲在地上进食的模样,甚至看得清它的脸。
说实话,那真是张无暇的脸,没有因疲惫与痛苦而诞生的皱纹,没有常年作战染上的风霜,双眼亮如等离子引擎的蓝色火焰,金发灿烂似正午骄阳。
如此完美且富有神性的一张脸,此刻却满是鲜血,大张着嘴,贪婪地趴在地上舔舐破碎的血肉,以长舌卷走了每一点卡在骨头里的肌腱神经,贪婪到令人不适。
放在十几分钟前,这些血肉曾经都是活人,是忠诚的星语者,是一整个唱诗班。而现在,他们只是一具又一具血淋淋的尸骸。
玛丽尔甚至认为,她可能是唱诗班中唯一的幸存者。
早在船上的暴乱一开始时,星语者们便依照基里曼的命令进入了冥想状态,打算将马库拉格之耀遇袭的消息传递给最近的舰队。
要进行星语通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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