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他,挣脱不了宿命的缠绕,宿命已将他的咽喉死死扼制。
“韩非!”李斯手上的药水呈青绿色,他一次次将瓶口灌入他的口中,分明一滴也未洒出,但躺在地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韩非,你不是想看见我最后的下场么?你醒了,我便告知你。”李斯的力道越发大了,他掐着韩非的下颚,把最后一滴药给他灌了进去,他的言语竟然也开始颠三倒四了起来,他压抑着声量,不停沉声道:“它是真的,是真的。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
一旁的家臣从未见过李斯这个模样。他被逐出咸阳的那晚,他也没有这般发疯。
家臣俯身跪立在一侧,在李斯的命令下并了两指去探韩非脖颈处的大动脉。
“大人……”
看到家臣摇头。
李斯脑子里轰隆隆碾过一阵雷响。
一把锋利的剑,从遥远的四十年前,再次刺入了李斯的胸口。
死的人是韩非与李斯的灵魂。
命运告诉李斯说: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救赎。包括你自己。
就在这时,方才第一次入狱看见的那个狱卒不甚走了进来。
李斯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种高漠冷静的模样。
沉黑的官服之下,徒留一颗破碎残缺的心。
没有人可以看清楚,那副好看的皮囊里包裹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廷尉。韩非先生……饮下菊酒后,不治身亡。”
李斯只摆了摆手,面上呈现出一种似喜似忧,似哭似笑,复杂至极的神情,像是从地狱中淬火而生的阴惨,他沉默一会儿,念念着说:
“死了……若是死了,那就死了呗。”
狱卒与家臣拱手。
可狱卒看到李斯脸色铁青,表情是那么失魂落魄,走里都走不稳,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了刀尖上。
——
云阳狱隐没在黑暗之中。
只见那狱卒撕下面皮,他走进了燕国质子所居的行宫。
“田光先生,此行辛苦。”
他对燕丹拱手道:“不敢。太子,李斯酒中所下的毒酒,确认无疑乃是剧毒。正如太子所预料,李斯不忍杀韩非。韩非饮下解药,没有丝毫反应。”
燕丹大喜。
“但我见那李斯之言行举止十分怪异。”
“噢?田先生何出此言?”
“我告知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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