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成重伤的事情,他却是没有想到。
嬴政自邯郸时,就养成了一种生人勿进的性格,颇有些条件反射性地担忧身边的每一个人,担忧他们是否也在算计于他。
“荷华找蒙恬有何事?”
许栀拉了拉自己并不周正的衣服,抬头望了一眼嬴政身后的张良。
此夜的白银光清冷如银,正如她当日走在韩宫的宫道上,第一次与张良说话的那一弯玉钩。
可今夜除了寒,别的许栀再也感受不到。
许栀攥紧了袖口,她告诉自己,如果张良将梅园的策应说成是她,她从此便再也不会对张良抱有任何期待。
“今日老师同我讲学,竹片掉落,我不慎将手划伤了,便不想再学,老师严格,他给我包扎之后还继续让我读书,他说若我将书念完,我就可以去芷兰宫后的梅园去看梅花。”
许栀说话时,阿月已将一块很厚实的绒毯拿来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去拉毯子的一角,中断了话。
嬴政闻言,竟兀自笑了笑,“寡人知道你母妃喜欢梅花,可这么多年打理的院落,荷华为何想去?”
许栀已经敢于去凝视她父王的眼睛了。她不止能够看到统一山河,不止是帝王之心。
还有的是,仅仅是出于父亲的情绪。
她倒过来想都能明白,正殿里定然发生了难以言说的谈论。
按照大进程来看,嬴政此间尚在忧心赵国战事,如果嬴政不是笃定了郑璃牵连燕丹,不是早了解了事关燕丹的消息泄露,他为什么大半夜来芷兰宫?
“我听宫人们说,在雪中折梅甚美。”
许栀有意提起了旧事。这是她从李贤那里听来的上一世的往事,他们臣子之间哪敢置喙大王的妃嫔,只是因为长公子扶苏才多了些私下言谈。
李贤说,朝臣之中没有人见过扶苏的生母。而他的父亲方当上郎官时,曾有幸在梅林遥遥见过一面,从此便深知见过了芈夫人,再未有人能入得了大王的眼。
许栀言毕,像是刚回过神,这才看见张良。
许栀踩着宫灯摇曳的碎光,拨开这一身月色,与张良面对面。她把话抛到跟前,只要张良敢反咬她一口,她绝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
“我想老师从韩地来,可能没有见过白梅。”
许栀提着心等着张良接话。
“公主与夫人常游梅园,臣自不曾见。”
许栀的笑容霎时僵硬在了脸上。
一笔勾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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