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闭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听着张世泽讲述着,从他们出发开始的每一件事。他特别嘱咐张世泽,每日都写日记,不管多累,都把今日所做之事记录完整在睡觉。
他基本是默不作声,好像已经睡着了一般。但是,经常听到某一件事后,忽然睁开了眼睛,询问细节。
直到张世泽讲完今日早朝的所有事情,张维贤再度沉默下来,闭目思索着。
张之极只有张世泽一个儿子,此时看着他一脸的风霜之色,皮肤被高原的太阳晒得黝黑,身体也非常削瘦,但是明显壮实了很多,人也不再是一个公子哥的形象,变得十分的沉稳和内敛。
心里一阵高兴,一阵难过。他即舍不得儿子吃这个苦,但是他又明白,要想把儿子锻炼成才,又不得不出去历练。一时间心里心疼不已。
张维贤的手指,在鸠杖的和田白玉凋刻的斑鸠把手上,轻轻的敲击着。
「杨凡带兵的本事,你学到了几成。」张维贤问道。
张世泽一阵踌躇,好半天才说道:「孙儿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什么都不避着我,不懂得我问什么,他也耐心的解答,直到我搞明白为止。从这一点上说,杨凡真是把我当做至交好友来对待。孙儿是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
看到英国公点头,他继续说道:「可是我总觉得自己都学会了,可是总是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这么做。他打仗的方法,既有不变的,总是按照这个成法来办理的,又有很多我不理解的。每次都变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鉴于大环境如此,
张之极惊讶的说道:「难道,此人对兵法的掌握已经到了从心所欲的水平了吗。」
张维贤点点头说道:「这是真把兵法学明白了。战争这东西,总有些规律是不变的。而每一次的形势又是不同的。就像下棋一样,规则不变,但是局局都是新的。」
「而此人的成长太快了。当初之极去给他提亲之时,他还是个生瓜蛋子。不管是对政事还是对军事,都很稚嫩。可如今两年过去,你再看看,东林那些老手都已经奈何不得他了。」
张之极深以为然,点头说道:「还是父亲慧眼识珠,趁着他微末之时,施恩与他,所以他才肯如此尽心的对世泽。如朝中很多人在想结交他,恐怕就交不深了。幸好他是陛下的人,而且看这个形势,他是打算做孤臣。我们和他较好就等于支持陛下,怎么看都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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