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话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李东阳和谢迁早前就在私下里议论过太子,都知道以当今太子之才,将来必是英断之主,再看今日之处置,便只有四个在在心中:果然如此。
周经上一次也领教过了,
或者说现在京里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东宫是极善辩之人,
说句不好听的,他哪怕是错的,都有本事给说成对的!
但周经也以为,这世上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一切都不在于嘴上功夫。
他也不是浪得虚名之人,怕死而不谏,那便不是他周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若是要杀臣,臣自会免冠谢恩!不过殿下,微臣也正要请教。曾奇曾大人何罪之有?锦衣卫为何也抓了他?」
嚯,朱厚照这是冲着自己来了。
看样子,就是等着他这个太子说话呢。大概心里怨的也是他吧?说什么算计之心也是指他吧?
朱厚照本来有更好的回话:便是不跟着他的节奏走,打乱他,掌握主动,那样要不了多久必辨得他难以自圆其说。
比如说‘锦衣卫办桉,还要向你一个户部尚书解释?,之类的。
但他现在也有点怒火,兴起了意气之争的念头。
所以便也没有犹豫,就顺着他的话答:「抓他又怎么了?他儿子犯下如此罪行!若是按照杀人偿命论,本宫不仅要抓他,还要抓他全家!现在留他一命,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可曾大人事先并不知情!」
「你怎么知道曾大人不知情?」朱厚照真是奇了怪了,这帮文臣到底私下里互通有无到什么程度,「锦衣卫抓人、审桉、定罪还不到三天,你一个户部尚书竟了解的如此清楚?再者,你能讲出这句话,必是知道曾奇的儿子所犯的罪行,这样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不去口诛笔伐,反要为了曾奇到乾清宫来质问于本宫?!」
「呵,说起来,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昨天还叫我给臭骂了一顿。」朱厚照也不再客气,「工部左侍郎曾奇的儿子,横行乡里,已经到了灭人全家,掠人数代财富的地步。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抓,他说曾大人地位显赫,且对自家儿子犯罪的事实并不知晓,好。我又问他那曾奇的儿子抓了没,他说已经派人去了!什么叫已派人去了?那不就是先前还没抓?!真是荒唐,真是可笑!我大明朝出了这样的事,朝中那么多重臣、上上下下竟都没有人提!非要等本宫这个太子去问了才知道此桉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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