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子,有的时候心中难免就会不服气。
「惠德,当初我便提醒过你。当今太子是极聪明之人,想着一本奏疏说服他,是没有用的。」马益谦看了看手里已经碎掉的纸片儿,「不管是弘治十二年左顺门之变,还是如今奏疏被退回,太子的大门,是向我们这些人关上了。他只需要能迎合他的大臣。」….
砰!
江同祖气不过,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以谄媚之姿逢迎君主,我辈之人不耻为之!」
也不知他这句话是真的为心中大义,还是因为仕途无望。最让他们觉得绝望的是,太子如今刚满十四岁,往后登基、亲政,他们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我已经想好了。」马益谦慨叹着,「寻着合适的时机,就上疏请辞,朝中无我等立足之地,又何必强求?往后寄情山水,吟诗诵赋,倒也不失为人生一乐事。」
江同祖似乎还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不情愿附和着,语气中满是酸味:「也是……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马益谦有些惊异,他是了解自己的好友的,「惠德何时换了想法?」
「不是换
了想法,是世道如此,无可奈何。我还有一好友,姓陆名孟,也是和我一般遭遇,我等一同入朝为官,为的是匡扶天下,造福万民,可太子却不需要我们。与其浑浑噩噩度日,不如回归乡野。」
「好!」马益谦击节而贺,「惠德有所不知,不止你我二人怀此想法,到时候找些志同道合之人,就此致仕回乡,立院讲学也好,含饴弄孙也好,总归是好过现在受着窝囊气。到那时咱们追一追竹林八贤的风采,后世之人知道我们,也要有几分羡慕!」
这么一说,好似朝堂上的不欢乐事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但隐隐的,江同祖还是有些忧虑。
「只怕……弘治中兴半道而崩殂,天下将乱,你我尘世浮萍,终是挡不住滚滚潮流。」
「会么?」
江同祖似乎自己很深信,「当今太子生于皇宫,长于皇宫,詹事府的侍读老师教他一句‘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他便就这么信了。殊不知,天下士绅乃朝廷根基。况且,我岂会不知士绅欺压百姓?可动了士绅就如同毁了自己根基,长此以往,国家焉能不乱?」
「这也就是惠德说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而非与百姓共天下的道理。」
「不错。说句本心之语,当今太子之才能、胆识、魄力确非常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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