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大夏来说他最聪明的办法,其实就是这个时候背上一个‘忍不了委屈、不顾君父,的名头赶紧逃离算了。可偏偏就是刘大夏这种爱名还有些倔强的人,最是不会做这种选择…
也许他也不是不明白,但他就是不能回头。
朱厚照的办法,要说是高不高深,其实没有意义。因为能考上进士,又能一步步当到这种大官的人哪一个是笨人?
所以不要想着骗过这些人,更不要用什么阴谋对着刘大夏。朱厚照就是提要求,他是太子,对兵部尚书提要求,这是再聪明也反驳不了的。
「大司马,你起来吧,年纪大了,地上凉,也不要一直跪着了。你是父皇亲自简拔的兵部尚书,孤虽然因为父皇抱恙对你有些恼怒,但这是孤自己的心情,和朝廷的兵部尚书没有关系。」
太子示意一旁的太监,让他去把这个老头儿给扶起来。
然后眼珠子一转,叫了一声,「督察院副都御使章懋何在?」
接着就看一个瘦削的、脸颊有些凹陷的老头儿站了出来,「臣在。」
朱厚照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你的名字是吏部王尚书在孤的耳边提起的,孤听闻你为官清廉,便是家中请客,都也只能等节日的时候使用贡品。这事儿应不假吧?」
「回殿下,此事属实,但殿下在朝会之时提起令臣汗颜,这不过是为臣之本分,不足道也。」
「怎么不足道啊,非常足道。人人都说本朝官俸为历代最薄,嘿,可到现在孤也就只听说你章德懋(章懋字)这么一个穷官员。能守住廉洁这条底线,想必也是个刚直的性格,像你这样的人,孤也是要敬畏三分的,强权架在脖子上,你那张嘴该说什么还说什么。」
章懋跪得笔直,「便如殿下先前所言的五个字。舍生而取义。」
「好。」朱厚照欣然起身,「有你这么个倔强的驴脾气就好。孤现在有些问题要问,你来回答,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孤不对就是不对,对就是对。当然,朝堂之上,各位大臣也都可以秉公直言。有什么就说什么,今日,孤不治任何人的罪!」
这就是他的想法,骗这些聪明人那是自作聪明,就是要以大道推行!
「请殿下明示。」
朱厚照也不客气,「孤于文华殿读史书,历朝历代都有士兵逃逸,将官吃空饷的弊病,先前京中整顿腾骧左卫也有类似的问题,一个卫五千六百人,清查下来发现也就五千人出头,可户部还是给了原来的饷银。这个账总是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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