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说得顾左心生感动。
在为官之道上,刘健确实是可以教他的。
所以他起身深深作揖,「听希贤公一言,良弼受益良多,大恩不言谢,往后但有所需,一封书信即可。」
「老夫今年已经七十二了,说‘以后,其实也没有几年了。此去山东,乃是为此心明志。所以眼下就有所需。良弼,往后在朝时,合适的时候还请多多考虑山东。山东非江南富庶之地,今年旱灾、明年水灾,民生之难,已触目惊心。见此景象,若还念及官位、荣辱,们心自问这还对得起你我所读的圣贤之书吗?」
顾左眼神有些震颤,一个昔日的内阁首揆,这是在为山东的百姓向他这个小小的侍郎说求人的话了。
….
试问一句自己,他能做到吗?
于是心中满是敬意,「国有公,大幸矣。」
刘健放下茶杯,转而去往马车。临走之前撂下一句话:自古位极人臣还不为新君所喜的,有几人能有善终?老夫今日之结局,良弼也要多多参悟,其中有在本朝始终不倒的道理。
顾左蹙了蹙眉头,这话……是想说什么?
在本朝始终不倒,这可是大道理了。
竹林之间的小道,一辆马车一路往东,这是陛下的善政,山东的百姓,不说有福,至少没有人祸了。
皇帝对主政一方的省级官员异常重视,一些官声极好的年轻官员陆陆续续的走马上任,现在还是登基之初,往后还会更多。
「老爷。」
顾左听到声音才回神,他捏了捏眼睛,一辆马车独行的画面,还是令他有些感触,因而忍不住落下泪来。
「喔……我们也赶路吧。回京。」
老人离开,年轻人进去。这处驿站、这片竹林,相交的两辆马车停下、有几句话、随后又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
京师之中,大戏落幕。
但杨尚义还没有离去,他不愿离去,此时就在乾清宫中单独于君前奏对。
朱厚照盘腿在软塌之上坐着,他似乎可以在这位大将身上看到王越的影子。
「回京了,便先不着急走。朕有些不便,你代朕去祭拜一下太傅。」
朝廷中太傅有几个,但皇帝与他只说太傅,杨尚义便知道指得是谁了。
王越死时,朝廷为他辍朝一
日,追赠太傅,谥号「襄敏」,且荫补他的孙子王炳为国子监生,现在一家人应该还在京师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