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份揣摩上意的本领其实已经略微突破了严嵩说能想到的上限。他听着惊讶,但细想起来其实也完全讲得通。
「如果陛下不是英睿之君,为师这样想就是毫无意义,可陛下偏偏天纵之才,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有其目的。总不至于,陛下忘了朝堂上还有锦衣卫吧?」
….
也就是说皇帝是故意不换的。
「可问题在于,陛下当初交代下来,是说此桉要深查,无论查到谁,上至亲王、下至胥吏,全都不会饶恕。」
这话也不假。
赵慎笑了笑,「惟中,当初陛下让你混入詹秀山等人之中寻找他们贪腐的证据,对吧?」
「不错。」
「这就奇怪了,陛下向来厌恶官员贪墨,这几个还都是贪官,陛下大张旗鼓难道是要为这些人伸张正义?」
「这……」
「原先我也想不明白,可随着詹秀山的桉子查下去,我便越相信自己的猜测,因为詹秀山的贪墨银子的源头,如今看来不是江西就是浙江,詹氏宗族之中,也还有一人在浙江宁波府任通判的,这帮人狼狈为女干,互通有无,应当是惯
犯。」
「如果这一点想得到,你再想想浙闽总督、想想福建官场的动荡……难道还不明白吗?陛下并非是要查桉,而是要以一种威胁的姿态扑向东南。所以这种时候,有杀人嫌疑的毛语文连人都不在京中,说到底,关于谁杀了詹秀山,陛下是半分都不在乎。」
严嵩忽然间顿悟了一般,呢喃着说:「老师真是大才……侍从室负责记录陛下交代过的重要事项,这是防止忘记。但陛下本身博闻强记,重要的事几乎是不会忽略的。然而到目前为止,陛下从未问起过老师查桉的进展。」
「不仅陛下不问。京里原先愤怒的官员也不再问了!既然我看得出来陛下是欲借此大做文章,其他人应当也看的出来,即便看不出来,毛语文在江西活动,这还不够明显吗?只可惜……为时晚矣。从陛下在奉天门当着百官的面正式的说此桉一定要彻查到底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不管当初那些愤怒的官员如何往回找补,
那天的事情是切切实实发生的。皇帝表过态。大臣也表过态。
也就是说,这个桉子翻出来什么,就是什么,当初说好的杀谁、那么就杀谁。
你总不能到了那个关口回过头去和皇帝说:陛下不好意思,当初上了你的当。现在我们已经不生气了,还是请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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