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德时的外戚会如何……要是在弘治年间,不要说穿绸缎了,说不准都要封候、封公了。
而梅可甲对此的回答是:“习惯了。穿了大半辈子的粗布麻衣,要是忽然穿绸缎,反而觉得别扭。”
“梅公家资丰厚,却能如此节俭实在出人意料。相比起来,我们都要羞愧了。”
梅可甲是觉得,梅府在京师里的角色一直很微妙,这些年过来,大家都知道他家非常有钱。现如今又和皇帝扯上了亲戚关系。
一个商人也摇身一变有了官身。
这其中哪一件都是很容易惹人嫉妒的事。
如果小小的梅府变成了某种焦点,这在京师之中其实是很危险的,说到底他们还是根基浅薄,万一过于张扬,惹来祸事,那可怎么得了。
至于说皇帝的圣宠,
梅可甲又不是小孩子,古往今来多少兴衰事那是看在眼中。当今天子又是一时明君,一旦越线,似魏彬那样的自己人也一样杀。
“少司徒,朝廷开海以后,梅记计划于今年开春之时起运一批丝绸和瓷器出海,眼下正在筹备船只、清点货物,少司徒掌管少府令,若是有需要可以搭梅记之船出海。”
官府做生意,总不像是真正的做生意,梅可甲这样友好说到底还是看在他是户部侍郎的份上。
“这样也好。只是本官还不知今年浙江各地的作坊能有多少丝绸,这几日就下令让他们统计,得了结果之后尽快告知梅公。对了,陛下也令本官设立了一个造船的厂子,梅公似乎也听旨行事,却不知这厂子办得如何?造船工匠可够用?”
梅可甲早年间就是混迹商场的人,与官员打交道也多,一听这话还如何不明白,“下官那边也还行,若是少司徒有需要,梅记可划两百个工匠。”
顾左大喜,“当真?如此甚好!这几月以来,买船的人实在太多,倒是造船的人不够用了!”
梅可甲微微一笑,“陛下应当是有些度支之才的。造船厂子的事梅记开始得早了,当初应该就是料到有此一天。”
“梅公如何看陛下的度支之才?”顾左现在是深埋在搞经济这里面。
因为朱厚照其实在日常之中也多多少少会透露出一些后世的经济理念。
譬如说,少府令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及让他督建不夜城。
皇帝不是守财奴,反而是想办法花钱,但是明显看得出来,皇帝讨厌花了钱没有收益。
甚至像复套也是,复套盯住的是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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