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来的突然,谢丕只能应下,“微臣遵旨。不知何时出发?”
“稍等两日,朕会令户部、工部各出一人,随你一同前往。这次去,要看银子具体花在什么地方、修了什么、有什么效果,也包括遇到了什么困难,有哪些细节是在之前没有考虑而到了后期又难以更改的,总之看一个全貌,说出三十万两银子的实际成效。这样明年朝廷才好做决策,这银子是不是继续给,是多给还是少给。”
这样说来,实际是个大事了,毕竟牵扯到几十万两银子。
谢丕一下子觉得肩头责任重大。
“微臣必当竭尽心力、不负陛下厚恩。”
这是寻常的应答之语,也没什么。
朱厚照回头又说:“你是谢阁老的次子,去了山东以后,也替朕慰劳一下希贤公。”
“陛下……”
皇帝摆摆手,“下去吧,遵旨办事就好。”
谢丕略有动容,叩头而退,“是。”
其实刘健哪有什么慰劳不慰劳的,首揆都干得了,巡抚还能给更辛苦?
虽然说慰劳一下也的确可以让老人家心里舒坦一些。但实际上这件事主要是做给他们三个人看的。
包括李东阳和谢迁。
就是让他们看到皇帝的心意和态度。
新皇帝、旧阁老,如何相处本就是一桩难事,而朱厚照在其中走出了别样的路。
有些事,不是不给他们面子,而是没法给。
相互之间如果能有一定程度的包容,其实皇帝与这个内阁就可以相处得更好。
这一点也比较重要——还是那句话,现在才正德元年,内阁的人要换,总归是再等等。
当然,派谢丕去为明年的议题做准备这也不是假的。
一箭双雕之计罢了。
对现在的他来说,做起来也不是难事。
……
又过几日,转眼九月初也就到了。
虽然朝堂不平衡,但正德皇帝大权在握,真要有人要挑动局势,那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而看似寻常的日子里,宫里又传出一道旨意。
皇帝派了人去给已故的威宁侯王越悼念,因为他的忌日到了。
明制,一些勋臣死后会追加一级,比如王越在世时是威宁伯,死后追封为威宁侯。不过这更多是一种荣誉,后世子孙世袭则只能世袭威宁伯。
当时王越去世,也是照此例办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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