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国泰民安四个字,但去了山东,到了各个县里面,他所看到的国泰民安之下,其实也有人卖儿鬻女、家破人亡。
所谓丰年,不过是勉强充饥。
而湖广、四川既然遭了灾,对于大明来说的确是疥癣之疾,但对于那里的百姓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
“希贤,你怎么了?”
李东阳和谢迁都察觉他的异样。
“没有……”刘健低垂着眼眉,“我只是在想,大多数时候或许陛下才是对的。”
“何意?”
“昨日,我向陛下提出,再拨山东三十万两修河款,陛下答应了。”
“喔?”
李东阳和谢迁也略有意外。
主要是,这笔银子到底给哪个省去年就在争。
那会儿,人们碍于刘希贤四朝老臣之名。陛下给他,那也就给他了。
可今年还给……
“这样,就不是三十万两了。”谢迁和李东阳都不是笨人,“或许要一百多万两。”
不然得话,怎么说得过去呢?
说白了,就是其他省份,真的提出来要的,基本都要给。
刘健又何尝不知?
但山东的那些事都做到一半,他不能不开口。又或者,开口之前,他也觉得希望不大,因而也就没想太多。
谁知道皇帝答应了。
刘健这才感慨,“陛下以民为本,爱民如子,便是有些时候激烈了些,但毕竟是少年天子。因而我刚刚才在想,以往与陛下争执,或许是我的执念。”
“陛下…确实是位仁君。”
“但我也听说,有些人得知国库充实之后,想要变三年复套为两年。尤其是永谢布部落归顺以后,朝堂上有些人觉得鞑靼人不过如此,何必要再等一年?”
谢迁的话,让李东阳和刘健都有些难以展颜。
李东阳继续说:“我与于乔的意思,内阁会谏言陛下,还是依照三年复套的计划,不做更改。否则便是有再多的银子,也只会一夜而殆尽。到时候,想等到下一次再有这样的局面,就不知要到何时了。”
“其实,陛下会安排的好的。”刘健一点儿也不急。
“怕只怕朝中有冒进之人,陛下复套之心又切……”
“杨阁老怎么说?”
谢迁回答:“他大约要再七日后才入京。到时也可听听他的意见。复套若是改为两年,最直接受影响的便是民牧的有序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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