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张璁,见过兄台。不知兄台贵姓,寻在下又为何事?”
“我免贵姓王,是……”朱厚照刚就已经起了玩心,他开始胡诌,“是威宁伯,这位乃是舍妹。”
“有礼了。”张璁客气的说。
“坐吧。”朱厚照手中扇子不停,“妹妹,你坐左边。”
王芷听着感觉有些奇怪,妹妹……
找个什么身份不好啊,这是故意要当她的哥哥么?
张璁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对方是威宁伯府,他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则,准备随机应变。
坐下以后,朱厚照说:“张兄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你当日当堂写的话,早已在京中传遍了。根源者在天下耕田日益集中,如此则民日益困、田日益荒,而赋税、徭役未减,使民更困,国家之财赋,日以益缺,数十载之后,吾不知国之赋税、将安出哉?这番惊世骇俗之话,是出自你口吧?”
“威宁伯过誉了,当日是心中悲愤,言辞激烈了些。”
“难道你后怕了?”
张璁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在下说过的话,在下自然是认的,后怕哪里谈得上。便是这条命,本身也是捡回来的。”
“有骨气!”朱厚照大赞一句,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今日之所以邀张兄前来,也是因为这几句话。”
张璁压了压声音,略显尴尬的讲,“恕在下直言……”
“啊……”
“在下所说的占田的人,就是……就是……”张璁觉得奇怪呢,本来就差指名道姓骂你们这些勋贵了,你怎么还觉得我说的好?
额……
朱厚照一敲桌台,“我乃朝廷的伯爵,为的是朝廷,是陛下,哪会有什么私心?”
张璁眼睛一亮,“伯爷高义,在下佩服!”
王芷在边上憋着笑,皇上不正经的时候还真是好玩得紧。
“客气客气!张兄,容我问一句,你此番讲的是如此慷慨激昂,直指天下之弊,却不知可有什么办法能为朝廷去此顽疾?”
“办法,其实陛下已经使了。”
“什么?”
“正德二年,天子下令清退京畿之地所有皇庄与官田,还田于民,这便是办法。得民心者得天下,后来鞑靼入侵,京畿百姓与朝廷同仇敌忾,正可说明此法之对。”
“天子脚下,毕竟容易些。那些边疆之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又当如何?”
“威宁伯是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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