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开始?”
张璁略微点头,然后他谢绝了旁人,自己给自己倒酒,满杯以后端在手中,“诸位将军都不必喝。在下先敬各位。”
一屋子的武人,他这个文官倒气势不减,一下子便让人感觉有几分能耐。
“如何使得?”杨英也跟着站起来,“张御史是钦差,见钦差如见皇上,这酒应当我们敬张御史。”
“不!”张璁态度很坚决,他摆手说:“这酒我今日就得先喝。”
“那……”杨英也不好再讲,望了望姜汉,人家也叫他先坐下。
“在下是浙江人,平生第一次来到宁夏,想必诸位将军也从未去过浙江。便是去了,也肯定不认得我这个无名之辈。姜总兵、杨副总兵,张璁这个名字怕是也头回听说。所言者何意?便是我与各位无冤无仇。但……”
话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视这张桌子上的所有人,“但我们也都知道,今日为何有这次晚宴,各位知道我为何而来,我也知道各位为何而来。都说武人干脆,那我这个文官也不墨迹。陛下授意于我,要我清理草场、军屯。诸位,这是圣旨啊!”
张璁说出的话像是雷暴一样,一下下炸响在这些人耳边。他们本来是要通过巴结这种办法,暗中办事,结果现在都给放到台面上,这要怎么处理?
“但陛下一代明君,且比历代君王都更优待卫国戍边的武将,之所以下这道旨意,实在是局势破败,已不得不为!姜总兵,兵部在册记载,你应领兵五万余,可你真的有五万的兵马吗?没有吧,这里边逃得有多少?这些兵都是青壮可战之兵吗?也没有吧!其中多少老弱?为何?其根源在卫所屯田,士卒却无田可屯!天下疲敝至此,长此以往,我大明便会如之前的汉唐宋元一样!
弘治末年,鞑靼人年年犯边,大明则败多胜少,然而太祖太宗当年,边军驰骋,可有蒙古人抖威风的时候?!陛下深知侵吞军屯之害,因而才要清理,这其中没有人个人恩怨,乃是不得不为。此为一也!
再有,在下也想救各位将军一命。为国戍边,乃是忠勇之举。若是因贪一时之利而违逆圣意,丢了自己的前程不说还连累了家人,实在不值当。占了多少田,那便还了多少田,如此,本官上奏朝廷,讲明缘由,陛下说不准还会夸赞宁夏镇识大体、顾大局。若是隐匿所占之田,只想糊弄了事……便是糊弄得了我,难道还能糊弄得了陛下?
更有甚者,当日在大殿之上,有人担忧陛下此举引发边镇不稳,天下动荡,那意思,是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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