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过来,从那边过来个龅牙、面丑的青年。
他身着蓝色官袍,手提着官袍下角跨上船,脑袋一低船篷那头到这头,随后见礼,“下官苏州知府姜雍,见过章中丞。”
洞箫声歇,继而传出话来。
“既然急匆匆赶来,必定已经知道了。知柏,你再自称苏州知府,似乎有些不对了吧?”
“承蒙中丞看得起下官。中丞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章黎转过头来,仔细瞧了面前这个苏州知府。
此人年岁不大,新年也不过二十六,为官不超过四年,前三年在浙江德清任知县。去年初,淮安府出了个丑事,龙颜震怒之后,知府入狱。
恰逢那个时候礼部尚书林瀚致使,朝廷为感其德,便调了其子林庭转任淮安知府,淮安是个通衢之地,重要着呢。
这样,林庭本来任的苏州知府便空出来了。
而为姜雍争取到这个职位的乃是少府令顾佐。
如今一年还不到,顾礼卿又来为他当说客,把姜雍推荐到章黎的巡抚衙门做参政。
如此看重,如此提拔……但实际上看起来又其貌不扬,甚至因为龅牙还显得有些丑。
章黎心情复杂,他其实也没有招揽此人的念头,或者说他们都该想想怎么投顾佐的所好。
“不必感本官的恩,在吏部推荐你的另有其人。既然来了,就坐下吧,随本官去祭拜一下白石翁。”
“是。”
船行水上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两个人并排盘腿坐着,姜雍的位置稍稍靠后些。
“路上本官瞧见不少,你在苏州府推动一些百姓将稻田改为桑田,据说颇有成效。”
姜雍微微低头,“赶上这个好时候,开海以前丝绸只在内地售卖,每匹七八两银子,运到海外少则翻两倍,多则翻三倍,桑田原本就比稻田更加赚钱,生丝价格走高,种桑田就更划算了,大概每亩地每年要多赚二两多。”
章黎听后点头,顾礼卿之所以推荐他,便是说他有度支之才,现在听其口若悬河的,不管怎样,当这个知府应当是用了心的。
“三月大朝会后,陛下已经下了圣旨,两京一十三省,各有个的职责,北方的事你也知道。所以南方是千万不能出任何状况,不仅不能出,浙江还要逐步撤销以往设置的所有限制百姓参与海贸的各类规定,钞关也只允许府设,不允许县州再设。与此同时,为免浙江产粮下降,少府所经营粮商在浙江极其邻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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