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页一页翻了毛语文递过来的陈泰的口供,同时问道:“那三十万两银子呢,找到了吗?”
毛语文低头回道:“按照陛下给的地点,已经挖到了,锦衣卫也已经封了那处宅院。”
“是不是有些不明白,朕是如何知道的?”
毛语文单膝跪地,“锦衣卫是陛下耳目,事先却没有半分察觉,此乃微臣失职,请陛下治罪。”
“起来吧。陈泰那是老狐狸一只,他这个清官的名声不要说你,就是朕也给他瞒了几年。”朱厚照把那些否认罪责的口供扔在一旁,其实是有些恼火的,到这个程度还在嘴硬。
“尤址,你去把他带过来。他不是要见朕吗?看看他能说出什么鸟来!”
“是。”
宫里人走了以后,朱厚照去将毛语文扶起,说道:“这个事起初是从浙江来的。谷大用叫朕给扔在浙江好几年,难得他有孝心,两个月前奏了一桩侵田案。不过这案子并不是普通的侵田案。
说是当地一个富户许氏,因为触犯朝廷律法而被下狱,留下了家中百顷良田。另外一个当地豪情名为李赐,眼见许家不行了,渐渐就把这百顷良田据为己有。许氏有一子,他眼见家产无法获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田契找出来一股脑全部投献给几个官员之子。”
说到这里,毛语文就听明白,“这是宁愿破财,也要报仇。”
“是,就这么一刀借刀杀人之计,这几个官家子弟全都接了,因为他们觉得李赐不过就是豪强,根本没有官府的背景。但是他们没想到李赐却有强大的靠山,这个人就是陈泰,还是凤阳巡抚、漕运总督的陈泰。
两强相斗,谁也不让谁,最后发展到互殴,搭上二十多条人命。到这个程度,各自都要找靠山了,否则谁也逃不过去。其实原本朕也没有特别在意,不过在谷大用的奏报里忽然出现了陈泰的名字,这与朕对他的印象不符,于是便让人把李赐抓起来盘问了一番。”
毛语文听后恍然大悟,“那这事还多亏了谷公公。”
朱厚照自然也知道。
刘瑾离开之后,他们这些老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辛。虽然尤址也被他提醒过,不过政治斗争的两方,一旦对立,就不是一句话可以解决的。
即便尤址不针对他们,他们在现有的体系中也混不开。
没人搭理你,因为没人想因此得罪尤公公,这个作为皇帝有办法吗?没办法。而且谷大用没有达到要他这个皇帝花费那么多心思去维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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