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宫了,时间富余,他便想着……那就花些时间吧。
于是他对着在场的官员说道:“两年一次的大朝会,你们当中许多人都没机会。这次朕既然来了山东,各府、县的主官也都在,那么朕就耐心些。听一听各位知府知县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刘健,你说这些大小官员都是干练之臣,那么朕就随意点了。”
“陛下当然可以。”
“好。那……还是先让这个临朐的关知县说完吧。不限范围、不限内容,也不要考虑你只是个七品官。就将你心中最想对朕这个皇帝讲的,说出来。”
随驾的大臣们都已经习惯了。
正德皇帝出招,从来都是意料之外。
就是这个关延卿自己怕是也没想到他还有直接向皇帝进言的机会,所以他很是紧张,嘴唇哆嗦的看向刘健,“中……中丞,下官这……”
“陛下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事君以诚即可,这有何难?陛下一代圣君,你不必害怕。”
朱厚照含着笑意撇了一眼刘健,这高帽子给他戴的,等下要发火也不好发火了。
“好。那陛下,小臣今日就斗胆进言。”
“直言即可。”
砰。
关延卿磕了一个头,随后直起上半身并拱手,“小臣以为,陛下登基十年,国力蒸蒸日上,天下流民年年减少,尤其山东一地,更是如此。所以要说最想与陛下言的,不是田地、不是断案,而是礼教。”
“礼教?”朱厚照有些意外。
“是。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臣观陛下治国,富民、强军之策,未有帝王能出陛下之右。但正如《礼记》所言,人之所以为人,而不为飞禽走兽,乃是因礼。臣……臣窃以为,陛下重物质而轻礼教,长久下去,或为之患。臣品阶低微,见识浅薄,若有冒犯之处,请陛下责罚。”
“恩……”
朱厚照眺望着远方,也是在思考了。
关延卿仅是个知县,不过他说的好像也不能说不对。
因为他来自于一个信仰物质的年代,十年的时间,治国的各个细节肯定处处展露着他的信仰。
“你们以为如何?”皇帝问身边人。
王炳回禀说:“臣以为此人胆大包天,狂悖妄言。陛下治国并未重物质而轻礼教。岂不闻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陛下让老百姓吃饱了饭,接下来才好谈礼节。”
“关延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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