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尤址都到只有磕头的份儿上了,其他人更不必提。所以太监名字朱厚照不太容易记住,也只有南京守备太监这等重要的位置才不一样。
皇帝今日不必穿冕服,而只用穿常服。
更衣的时候,这个包善元也来了,长得矮矮的、瘦瘦的,岁数是不小了,脸上褶子多,但一双大眼睛、板正的脸型是看出来年轻时模样还是不错的。
他难得见到皇帝,态度上表现的比尤址更加谄媚。
“……朕觉得,这里还是不错的,当年太祖皇帝花费了不少银子,好不容易建造起来,就这么浪费了实在可惜。虽说朕没有迁都的计划,不过以后啊,也必定会再来,善元,你负责宫廷管理要细致些,平时注重打扫,并且要管束一下手下的人,不要私下里做出些偷鸡摸狗的事来。”
包善元一听皇帝有可能再来,当即兴奋起来,连连答道:“陛下放心,奴婢把这双眼睛放亮,一定替陛下守好宫城!”
“唐朝有西京和东京,本朝有南京和北京。朕算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来了南京才觉得留一陪都确实方便许多。”
更衣结束后,朱厚照带着内侍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南京有太祖孝陵,朕即便不能每年来拜祭,也应当时时记着。并且海贸兴起以后,东南地位更重,南京离着近……”
这段话像是说给旁人听,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心里计划着,或许以后是该隔个两三年就到这里来一趟,处理处理南边的事,鞭打鞭打南边的大臣。
随着今后局势的发展,南重北轻是必然现象。
以往还能说军事在北方,因为主要的威胁在北方。但以后可说不准,或许如李东阳所讲,真正的隐患在海上。
“善元。”
“奴婢在。”
“到宫外,把朕随驾的臣子叫进来。”
“是。”
朱厚照搓了搓手,他带着某种回望历史的心情再一次看了一眼这里的宫城,红墙在烈日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耀眼,这不仅是一处宫殿,是宫殿群,成群连片,极为恢弘。
若是细看,那琉璃瓦覆盖的屋顶、精美绝伦的飞檐翘角、汉白玉石阶细腻而有光泽,这一切不仅是建筑的美感,也有皇权的巍峨。
当年,朱元璋就是在这里号令天下,当了三十一年皇帝。
“朕,该早几年就来的。”
尤址道:“陛下是不是又想起太祖皇帝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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