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异,虽也时常感叹其不易,但事非经过不知道难……”
朱厚照打断了他的话,“阁老究竟是觉得什么难?”
王鏊带着几分羞愧说:“上次陛下提醒过后,老臣也发现,近日来各类弹劾的奏疏逐渐增多,陛下倡导了十几年的务实之风,似乎毁于一旦,现在似乎人人以‘倒人’为先。”
他说的这个情况倒是有的。
“多的确是多了一些,但也不是人人。阁老为百官之首,既然知道这类事情于朝廷影响不好,吱个声叫他们老实一点就好了,这不算什么大事,朕也并未放在心中。而且,这也不都因为阁老。”
有些人本身就好斗,这也是理由之一。
他们想赶走王鏊。
用人之道,不是一味恩宠,也要敲打。王鏊在,朱厚照就有理由压着他们,这是帝师。王鏊一走,为了某些正在推行的朝政,朱厚照得一直忍着。
比如说张璁。
王鏊只觉得是皇帝念他的旧情,于是大为感动,“臣之忠心不如陛下待臣恩重之万一也!”
朱厚照搀住他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你与我就不必讲这等话了。我知你一心为公,你也知我为国为民。纵使外面有些话两极分化,但我们自己心中始终要清楚。退一步讲,自古以来,再伟大的帝王也有过错,秦皇汉武难道他们就正确了一辈子?我看不见得。
对于正德来说也是如此,我这一生,功肯定是有的,过也不缺不了。但没关系,功过是非,留待后人评说,我们自己不要太过操心,活着,把事情做好,这就很了不起了。你这个阁老当然是与杨一清不一样,但你有你的好。至于说感觉难……杨一清就不觉得难吗?总归是这样一步步难过来。”
王鏊心中多了几分宽慰,而后又觉得羞愧,“老臣一把年纪了,活到最后竟不如陛下通透。”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其实有什么的,你回去挑一两个废话多的收拾收拾,立立威。”
“是,微臣谨遵圣上旨意。”
朱厚照也是无奈,他想着王鏊的话,肯定是认真、负责、听话,国家的大小事务他都不会马马虎虎的就放过去,说不准也就是这份较真的心让他压力太重。
估摸着过不了多久,这老头儿会衰老得很明显了。
所以虽然有些缺点,不过朱厚照并不讨厌王鏊,甚至他身边的人也能感受到皇帝对于王鏊的认可,尤址还打了个很贴切的比喻,他等人走以后说:“王阁老确实不易,他便像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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