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赵明非?”荆少奎头一回听闻这个名字,“这是什么人?”
下属徐云回说:“是江宁县出生的举人,此人少年即有才名,据说其笔下文章还曾入过前应天巡抚何鉴何大人的眼,并赞其‘锦绣之才’,可惜正德九年入京不第,之后回乡苦读,闲暇之时常与人清谈阔论,时人以‘江宁才子’特指于他。”
这等才名要说在寻常之所,那自然光芒耀眼。
可听在靳贵的耳朵里,简直就是新梗出老茧,才子?才子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个了。
荆少奎也是如此,尤其靳贵还在此处,此人乡试第一,会试第二,殿试第三,出则授翰林编修,而后入詹事府,侍读于当年的皇太子,再然后十年侍从,天下闻名,这一个江宁的所谓才子……实在是没甚说头。
“文人清谈,也是时而有之。但妄议圣躬,不免狂妄。”荆少奎是看着靳贵的脸色在说,“况且……眼下正是清田之令的关键时刻,若不加以惩戒,江宁的事便做不成,南京就更加做不成了。”
“此人所犯何罪?”
“纠结同窗,横行闹市。可以给其一个寻衅滋事、藐视朝廷之罪。”
这种罪可大可小,只不过正如徐云所禀报,这些人少则几十,多则几百,这几天来直接走上街头,或是于闹市处,或是于府衙前,弄出了一副集体请义,要朝廷暂缓丈田之策的声势。
他们对上是要挟官员,任何一个地方官,面对如此数量的士绅反对,都多多少少会打退堂鼓,其实打退堂鼓的都算是好的,更多的人是心中默认,否则抓几个人而已,何必要到巡抚?只不过是利益牵扯不清而已。
对下呢,又忽悠百姓,以朝廷清查隐田,多加赋税为由头,弄得从官到民全都反对丈田,测量员到了哪里都没人接待,他们总不能自己跑到地里头去吧?
找个人问田主是谁都做不到。
其实不仅仅是丈田,朝廷还要对士绅的田地进行征税,这几乎就是让所有士绅都不太能接受得了。
派往江宁的四名测量员急得原地跳脚,他们一遍遍的对知县强调:“清田丈地乃是朝廷圣旨!而且总是有期限的,等过上一个月、两个月,上面问江宁的进度,难道堂尊要以没有进展来回复朝廷吗?!”
这知县只以笑脸相对,“圣旨当然是要遵,但前日不是同意四位前往丈田了吗?今日是怎么了?”
一人说:“自然是那些人都不配合!”
边上则客气点:“此事还得请堂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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