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这些年来皇上比较信任他。”
他们说的是浙江镇守太监谷大用。
“他有没有占田?”
刘瑾这话问的张永有些意外,以往兄弟之间不会把这些事情说的得……太清楚。但怎么说呢,这话倒是问得挺关键。
按照道理,谷大用应该是不敢的。但他毕竟在浙江这么多年。
刘瑾看他不答大概也知道了,“若是他还认咱们兄弟情义,就让他到南京来。你给哥哥准备些银子,他那田,我们买了还不行?”
张永表情复杂。
刘瑾则笑,“皇上从来没有不允许你们收钱,只是要咱们一定要听话。现在就是听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把以前的南京内守备调走,把哥哥我这把老骨头从坟墓里再挖出来?
因为皇上心里太清楚了,天下之田,侵占者一为宗藩、一为勋贵、一为内宦、一为豪绅。面对这样的铁桶阵,你说皇上能怎么办?”
天子的选择其实很少,要么用文官、要么用身边内侍。
现在文官并不能完全起作用,他们阳奉阴违、‘计谋百出’,一会儿难度大,一会儿要延迟,这事情一旦复杂化,且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道道呢。
而內侍呢?內侍自己都不干净!
皇上想到他看似很突然,实则是为数不多的选择,就像当初尤址把他的人一扫而空,现在他也要把尤址的人一扫而空。
这就是要提到谷大用的缘由。
虽说他是浙江镇守太监,可南直隶和浙江根本分不清,又不是说浙江的太监只能侵占浙江的田的。
这种自己人,他可不想杀。
本来这世上,他也没几个自己人了。
这些弯弯绕绕就像刻在他的骨子里一样,轻易的便想到了,但明白归明白,刘瑾知道自己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
对皇上来说找一个和尤址不一派的太监实在太容易了。
“听老哥我的,让大用来吧。这种局势之下,皇上既然用我,什么目的是很清楚的,大用不能心存幻想。”
张永只想到南直隶,还没考虑到谷大用,现在听完也觉得有道理,“好!你还别说,现在又有点当年的感觉了,怎么拿主意,咱几个还是听你的。”
“东厂现在是尤址在管,所以你除了要出些银子,还得出些人。”
“喔,这你不用担心,离京的时候皇上已经说过了,内卫监之人你皆可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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