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眼比针尖还小,有人当面骂他懦夫,他能不记得?不可能不记得!把人骂跑了,要用人了,却把人逮回来,多丢人啊。
能臣干吏兜兜转转认识到了自己狂生狂妄之言,回京认错了,那就显得老道士面上有光,臣子错了,皇帝没错。
“道阻且长,克终之难。”朱翊钧看向了海瑞说道:“爷爷呢,还是很爱惜人才的。”
张居正说老道士是懦夫,海瑞说老道士是嘉靖嘉靖,家家皆净,两个人骂的实在是难听,可老道士还是把这俩人都留下了。
朱翊钧也在给老道士找补,毕竟皇位是传下来的,不是打下来的。
这一段渲染一番,又是一段世宗皇帝有容人之量、遗经世之才于世的美谈,非常合理。
朱翊钧是懂找补的。
“陛下,有些委屈,陛下受不得!”张居正再次阐述了自己的执政方针,尊主权,尊主上威福之权。
大家都是人,这些个委屈,这些个失望,积累多了,就会变成绝望,再英明的人,这种委屈受多了,什么雄心壮志,都会变得馁弱。
大明是帝制的制度设计,皇帝一旦失灵,那天下之事必然糜烂不堪。
有些委屈,不能受!该血流成河的时候,就要血流成河,比如这次皇宫被焚毁!必须追查到底。
张居正把戚继光调回来,就是怕戚继光在大宁卫的战事不顺,耽误了追查皇宫大案。
而朱翊钧始终坚信戚继光可以从一个胜利走向另外一个胜利。
张居正是臣子,有他的臣子之道,朱翊钧是君王,有他的君王之道。
这种政见上的分歧,并不会君臣失和。
“先生,朕知道了。”朱翊钧答应了张居正,一查到底夷三族,这是金口玉言。
“曾爱卿,若是唐明皇勤勉如初,安禄山、史思明,他们敢反吗?能反吗?”朱翊钧看着曾同亨把自己为何问勤政楼宴乐的答案告诉了曾同亨,谜底就在谜面上。
决定宁远伯会不会是安禄山的,不是宁远伯、不是辽东,而在朝廷。
“臣谨遵陛下教诲。”曾同亨再次长揖,他听懂了,这是陛下第一次当着朝臣的面谈辽东问题,也是明确表达了朝廷对辽东藩镇之虞的担忧,同样,也给出了问题的初步答案,辽东只是地方,辽东是否藩镇,不在辽东而在朝廷。
海瑞站出来俯首说道:“陛下臣有本启奏,臣弹劾巡按南直隶监察御史晏仕翘,以力护奸人侵欺盐银至二十万一千零八十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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