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谋利,老鼠粮,就是给他们的粮;第二个则是势要豪右。
更加明确的说:这些个漕帮全都是大户人家豢养的狗,一旦失去了粮船之利,这些漕帮养了那么多人,吃不到嘴里,就会咬到主人,那么要漕帮死的就不只是朝廷,还有势要豪右。
那么整饬运河沿线河寇之事,就变的顺理成章了起来。
张居正,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他对漕帮这个生态位的生存并不是非常了解。
吴桂芳汇报运河诸务,是他回京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则是屯田。
“这屯田六议,吴爱卿好好讲讲?”朱翊钧对吴桂芳的屯田令很是好奇。
吴桂芳思索了片刻俯首说道:“第一,则是定分辖,各州府县界限不明,权责不明,出了事就是互相推诿,朝中近来丈量田亩,也在勘测地理,臣以为,清丈、屯田第一要务是清楚权责,找谁问责。”
“第二,则是请拨各府州县属预备仓谷,以裕开垦之资,打井取水,也是要把井打出来,屯田垦荒,穷民苦力无以为继,垦荒则必有投入。”
朱翊钧听闻,略显无奈的说道:“江西最近闹了蝗灾,潘巡抚上奏,第一件事是请斩掌粮官,各府州县预备仓谷,空空如也,甚至闹出了火龙烧仓的情景。”
吴桂芳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潘季驯这个老好人,在江西直接变成了凌云翼,不是没有原因的。
吴桂芳俯首说道:“所以要定分辖,这各省道常平仓左布政负责,仓谷缺失,则左布政失察;各府预备仓谷空仓,则各知府担责;各州县仓空,则各州县知县担责。”
“吴爱卿所言事,朕听明白了,爱卿继续说。”朱翊钧真的听明白了这两件事的联系,原来吴桂芳所言,是环环相扣的。
翻译翻译就是粮仓一把手负责制。
大抵就是:你辖区内的粮仓出了事,朝廷调度赈济,调不出粮来就掉脑袋。
黄清表示要给钱粮度过垦荒田亩低产量期,侯于赵说要给路费,吴桂芳说要给开垦之资,这就是成本,朱翊钧跟张居正不止一次提到过,一个政令,如果不谈成本,那就要立刻反对,谈了成本,那才值得一看。
毫无疑问,吴桂芳的奏疏是一本值得一看的奏疏。
吴桂芳再次俯首说道:“第三,则是仿国初法,以府州判县簿为治农官,专治农事,其未设农官者,即以管粮官兼之,各衙门不得差委本官,不许营求别用,岁终考核三年、六年、九年课最者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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