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这真的是自己打赢了,还是戚帅故意使然,诱敌深入?
如此顾虑重重的打仗,基本上就不可能打赢,司马懿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诸葛亮送他女装,他都穿上,唾面自干也不肯出战。
“免礼免礼。”朱翊钧下了车驾,满面春风的说道:“冯大伴,恩赏。”
朱翊钧来可不是空手来的,他要见高拱和王之诰,这都不是敌人,所以还带了不少的恩赏,有酒有肉有赐服,大抵就是过来看看,安定人心,给整个西土城的富户们看看,大明皇帝也不都是暴戾,也有仁善的一面。
只要在京老老实实的,大明皇帝就不会过分的苛责,连高拱,皇帝陛下都选择了原谅,高拱当年要废了司礼监,这几乎等同于废帝,因为那时候主少国疑,废司礼监,皇帝就失去了对外廷的控制。
高拱和张居正孰对孰错?
在原来的历史线里,高拱好像是对的,万历皇帝这家伙,大抵不为人君,晏处深宫九重,天下纲纪废弛,君臣否隔不见,人主君上蓄疑,朝中贤奸杂用,国朝溃败决裂,再不可振救,所以论明之亡,实亡于万历。
可现在看,张居正培养出了一个可以正确履行职责的君王来,高拱就是错的。
朱翊钧满脸笑容非常和煦的问道:“不知新郑公是否听闻,戚帅在应昌击退了意图收复应昌的土蛮俺答的合兵共击,又拿下了一个大捷?”
“臣已经听闻了,少时读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略有疑惑,为何杜少陵会听闻剑门关外官军收复冀北一带,喜极而泣,涕泪横流满衣裳,今日闻将军塞外大捷,亦有此感。”高拱十分郑重的俯首说道:“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朱翊钧也就是不喜欢高拱,全然称不上讨厌,高拱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至少在反贪这方面,整个大明朝二百七十年加起来都没高拱一个人反的多,连张居正都没反贪。
这年头贪腐甚至都不是个罪过,那是人情往来,是人情世故的一部分,甚至在主流的风力舆论里,贪腐不是过错,而太祖高皇帝反贪是暴戾的铁证。
也正是有了高拱在隆庆年间的反贪,才有了今日吏治的更进一步。
先帝独断之明,辅弼折冲之略,朱翊钧作为继承人,遵循祖宗成法,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的时候,祖宗成法,也是一个筐,什么都能往里面装。
退一万步讲,高拱可比徐阶强多了。
“身体可好些了?”朱翊钧笑呵呵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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