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了皇帝出现,身上的焦虑才消失一空。
“如此大雨,你等在这里,若是惹了风寒,娘亲又要怪罪太医院的大医官了。”朱翊钧走了过去,笑容满面的说道。
李太后的逻辑依旧不讲道理,有了身孕的王夭灼,在李太后那里极为得宠,若是突然染了风寒,太医院的大医官们少不了挨骂,一个风寒也看不好,算什么大医官。
王夭灼年方十七,脸庞依旧带着一些少女的稚气,她有了身孕,变得格外焦虑了起来,她摇头说道:“臣妾就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她担心陛下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王夭灼这种担心是十分合理的,因为他知道陛下做了很多事,有多招人恨,而且她很清楚,多动的陛下,始终是一个很好的刺杀目标,就像当初合一众在西山宜城伯府袭杀一样,陛下从北大营回到宫中这段距离是极为固定的御道,那么刺杀之人,只要想,就有下手的机会。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再加上肚子里的孩子,自然而然,王夭灼这种担心越来越剧烈,她期盼着肚子里是个女儿,而不是儿子,这样一来,大明朝臣只能继续忍受一个暴君在月台之上,胡作非为了。
威胁无上皇权的人,最开始是李太后,后来是张居正,再后来是潞王朱翊镠,李太后归政了,张居正丁忧后回朝,潞王干脆住到了皇家格物院里的潞王府,整日里和万国美人厮混,荒唐的恶名,已经传遍了大明的角角落落。
那么即将出生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会不会威胁到无上皇权呢?
把暴君杀死,将尚在襁褓里的孩子扶上皇位,让年纪尚浅的潞王摄政,让晋党的党魁王崇古当国,再来一次主少国疑,只要暴君死了,暴君的左膀右臂文张武戚,要么跟着一起死,要么放手一搏,无论何种结果,都比现在皇帝一言堂要强得多。
王夭灼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陛下这一路走来,多少腥风血雨?刺王杀驾、大火焚宫、西山袭杀。
“夫君,从皇家格物院到北大营的小铁路快要弄好了,要不等到小铁路修好了,再去操阅军马?总归是最近没有战事。”王夭灼作为皇后,打小在李太后身边学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是宫里的铁律,王夭灼无心干涉朝政,只是希望夫君能像今天一样全须全尾的回来。
这是一个小女人的贪心,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该进的谗言。
从皇宫到皇家格物院的小铁路已经修通,从皇家格物院到北大营的小铁路预计九月份就可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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