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这件事终究是闹到了皇帝面前,因为海瑞没费什么劲儿,就把整件事给查的明明白白,保定地方都把材料准备齐全,连腰山王氏家里有几棵树都奏闻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这个王笃行是贩卖钢铁火羽起家的吗?”朱翊钧召见了王崇古,询问详情,王崇古可是刑部尚书。
钢铁火羽,钢是甲胄,铁是箭簇,火是火器,羽是带羽的箭杆,塞外的箭杆多无羽,这些都是重物,禁止出关,倒腾这些东西,自然是绝对的暴利。
铁锅、盐巴、茶叶等物,就是轻物,可以交易,要是倒腾这些,朱翊钧是不会亲自过问的。
“回陛下,的确如此。”王崇古无奈的说道:“说起来也是隆庆年间的事儿了,李成梁荡平古勒寨后,收紧了关隘,生意做不成才回来的。”
那年头,走私这些都很普遍,还有人往塞外走私火炮,那个群魔乱舞的年代,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可是这个王笃行从辽东回到了保定后,还是一个样子,啧啧。”朱翊钧将手中的奏疏放下,看着王崇古问道:“范应期,他这六年,拿了五十万银,王次辅打算如何处置?”
“臣本来想让他去绥远历练历练的。”王崇古实话实说,他和陛下相处了这么久,说实话是生存之法。
朱翊钧笑着说道:“昨天,范应期从王次辅门前离开后,去找先生托庇,游七不知轻重,让人将范应期打跑了。”
“啊?”王崇古一愣,随即有些释怀的笑了,他还以为范应期在逼他就范,结果范应期还真的去了。
站在全楚会馆的立场上,这跟骂张居正的全楚会馆是个藏污纳垢的贼窝,张居正就是个贼头儿,有啥区别?人家游七把他打跑,还算是客气的。
“去不得绥远了,不是朕不给次辅面子,是他自己不长脸。”朱翊钧拿出了卷宗说道:“他还有事儿,不是光保定一件,当然这几个案子里,不排除地方在出清旧账,把账都扣在范应期的头上,但里面九成的事儿,的确是他指使的。”
监察百官是都察院的事儿,海瑞没有告诉王崇古太多的细节。
不仅仅是保定,而是陕西、山西、北直隶、河南部分,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确有地方听说后,立刻把过去的旧账扣在范应期的头上,但大部分的确是范应期搞出来的。
王崇古看完了卷宗连连摇头说道:“臣实在是愧疚,他真的是连收钱都收不明白,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居然就收了七十万银,还不如陈经邦搞得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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