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杂税合并起来,一条编,折算为银两纳税;要解决的是大明财税制度的不完整,这是自大明建立,洪武年间遗留的顽疾;要解决的是从实物税转向货币税;
而且一条鞭法要解决的是百姓负担过重的问题,松江孙氏孙克弘说的很明白,一条鞭法就是加税,但一条鞭法执行的越到位,越彻底,百姓的负担就会越轻。
越加税,百姓的负担越轻,就像是越加税越能抑制兼并一样,是个悖论,但在大明特殊的国情之下,是合理的。
自洪武年间定田赋三十税一之后,大明田赋看起来很低很低,但其实自洪武年间就存在一个运费的问题,那时候是民解官收,就是百姓自己运到县城或者府衙,这几十里路,上百里路的粮食转运,需要多少粮食浪费?从地方到朝廷又有多少?
后来改成了官解官收,但是官府也要征发劳役,运费的问题,仍然是一笔巨大的支出,需要加派。
但是换成白银就简单多了。
大明每年从南衙取400万石的漕粮,南衙地方很多官员,都是带着白银到松江府,直接购买舶来粮,粮食连船都不下,直接入京,这样一来,地方衙门也卸下了沉重的运费负担,当然这个钱,四差银、丁徭银,还是要收的,只不过都落到了地方衙门的口袋里。
由大明朝廷的基本运行逻辑可以看出,朝廷、官府,就只是统治阶级手中的统治工具,而大明的统治阶级非常明确,世袭官和官选官,和诞生官选官的乡贤缙绅、势要豪右。
而国朝这个工具,既可以捞取利益,也可以确保自己的社会地位。
一条鞭法,就是要动势要豪右、地方衙门的蛋糕,是统治阶级的内讧,这种程度的矛盾和冲突,阎士选选择离开,是审时度势,也是无奈,他阎士选要是王崇古的族党,而不是普通的晋党,他也敢在上海县战斗到最后一刻!
“阎士选的逃避并不可耻,因为他是在知道了姚光启来到了上海县后,才选择了离开,这也是一种负责。”朱翊钧亲自给阎士选写了一封信,勉励他到了杭州府后要好好干,随着书信一起送到的,还有刚刚印出来的《官场纪实:从入门到权倾一方》。
这是肯定,也是勉励,相比较松江府这个第一战场,浙江这个第二战场同样重要,浙抚朱纨、李天宠、胡宗宪先后在浙抚的位置上,因为平倭而死,无论是严党还是清流,在嘉靖年间,只要平倭,都要死。
所以,阎士选到杭州做知府,也不能放松警惕。
阎士选不是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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