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
“蠢货!”
吴善言一个激灵,他才意识到平素里稽税院只关注稽税,搞得他都忘记了,稽税院直接隶属于南北镇抚司,是缇骑,是朝廷鹰犬,他嘴硬的说道:“法不责众。”
“法?你跟陛下讲律法?陛下是圣君,才愿意遵循条条框框,不让权力任性,当谁都跟你一样?你真当掌京营的陛下,在气急的时候,会顾忌什么法不责众吗?”阎士选发现了一个现象,新老官吏的割裂。
这种割裂让阎士选有点无法理解吴善言的想法,有病吧,跟陛下讲律法!
陛下真的遵循儒家那一套法三代之上,能把兖州孔府给杀了?那个逼迫陈大壮父亲为狗送殡的畜生,被陛下犬决了!
吴善言对皇帝、皇权还停留在嘉靖末年、隆庆年间,不把少壮皇帝当回事儿。
不读矛盾说就这样,无法理解矛盾,更不会从现象看本质,大明天子十岁开始习武,十二岁开始阅视军马,十三岁开始操阅军马,整个京营,人人都认识皇帝,如此辛苦,不就是站着把皇帝给当了?!
军即君,陛下早就拥有了掀桌子的能力。
“那那那,张居正和戚继光也会拦着陛下的,为了一个马文英,至于吗?”吴善言仍旧嘴硬了一句。
阎士选都懒得跟吴善言再掰扯这个,戚继光根本不会阻拦皇帝,陛下剑指之处,大明军兵锋所向,这是戚继光在成为奉国公之前就对所有军兵许下的誓言,上报天子,下救黔首,上报天子是前提。
至于张居正,那就更加不会了,大明第一个提出振武的首辅,就是张居正,他收武将的银子,这事可是被言官们翻来覆去念叨了二十多年,而且,事主权是张居正新政的核心,陛下已经不是主少国疑了。
吴善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委派司狱董超、狱卒薛云蒲做的那些脏事,董超在死前都写了出来,并且把物证都交了出来。”阎士选开始继续办案。
董超和薛云蒲为何要自杀?因为罪孽深重,他们这些年帮着吴善言做了太多太多的脏活了。
大明讲究一个人死为大,董超和薛云蒲已经死了,就不方便再追究其家人和过错了,而且这次兵变,若不是董超糊弄了师爷、吴善言,吴善言要是组织抵抗,恐怕要生出不少的幺蛾子,剿灭城中帮派,不会如此顺利。
杨廷用和一个斥候耳语了几声,面色凝重的说道:“阎知府,出了点事儿,浙江九营,都哗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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