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贵的扬州瘦马,一个二百两,唐志翰可以买八千个,而你,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体态、身段,额,人老珠黄了。”
“出去卖,大抵也是没人理,年轻十岁也没人看。”
刘氏用力的一甩袖子,厉声说道:“我是他的糟糠之妻,他最穷的时候,家里连充饥的糠皮都没有的时候,是我养着他的孩子,是我四处求人借粮!用我跟那些低贱的娼妓做比较,你堂堂缇帅…”
刘氏忽然哑火了,她震惊的看着赵梦佑,面色惊疑不定。
“说,继续说。”赵梦佑抬起了头,看着刘氏,没有嘲讽,没有厌恶,没有什么情绪,只有冷厉。
赵梦佑把刘氏和娼妓相提并论,就是让刘氏自己说出这四个字,糟糠之妻。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可弃。
显然,刘氏也意识到了她讲出了她最不愿意讲的那句,她是唐志翰的妻子,唐志翰从来不是个嫖客,彼此之间一直是实际上的夫妻关系。
赵梦佑见到了太多的犯人,他发现很多的犯人,都是逻辑自洽,那些连篇的谎言,说的多了,连自己都骗了,而整个连自己都骗的虚构故事里,一定有一个点,是整个虚构故事里的基石。
刘氏虚构叙事里,最大的基石,就是她认定唐志翰只把她当成个管家婆,唐志翰是个嫖客,进而构建了所有的虚构故事,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
而击垮犯人的意志,粉碎虚构故事,就是把这个基点击破,自我叙事、自我欺骗的故事,就会轰然倒塌。
刘氏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唐志翰的妻子。
她拥有的一切奢靡生活,拥有的一切风花雪月,甚至是见官不跪的特权,官夫人的身份,都是唐志翰在外面打拼赚来的,她备受尊敬,只是因为她是唐夫人,而不是刘氏。
“你现在还对本官,以欺诈事实成立,废除和离书,有异议吗?”赵梦佑询问道。
“有!”刘氏面色惊恐的回答道,这是决计不可承认的,一旦承认,她做的事,天打五雷轰都不为过。
“很好,既然不肯承认自己身份,那就不是九品商总的夫人了,那好办的很,来人,十杖!”赵梦佑抽出了个签子,扔在了地上。
赵梦佑之所以没有在刘氏咆哮公堂的时候用刑,是因为如果要废除和离书,那刘氏还是九品的孺人。
大明一品到九品官员的正妻,叫夫人,六品七品的官员正妻叫安人,八品、九品为儒人,当然一般都统一尊称为夫人,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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