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麻允迪躬身行礼后,转身出了大堂。
一路回到户厅,先是向王委中说明情况,交卸了差事,随后又与胥吏同僚们告别。
“恭喜麻兄高升!”
苏昭德拱手祝贺,眼中闪过一抹羡慕之色。
心里不由暗叹,麻家倒是走运,出了麻舒窈这么个钟灵毓秀的小娘子。
麻舒窈许给韩桢做小妾这件事,麻家虽没有大肆宣扬,但也并未遮掩。
所以,城中的豪门大户基本都知晓了。
麻允迪强自打起笑脸:“苏兄不日也会高升,在此先行祝贺了。”
“借麻兄吉言。”
苏昭德谦虚一笑。
苏昭德升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毕竟他苏家好歹也上了韩桢这辆战车。
虽然比不上麻家,但也帮了韩桢大忙。
凭着苏家在青州士林的名望,不少读书人前来应征胥吏。
“苏兄,告辞。”
道别之后,麻允迪乘坐牛车,一路回到家中。
正厅之中,麻彦民正在给小孙子授课。
在古时,学问是一个世家最核心,也是最宝贵的财富。
钱财与田地固然重要,但终归是外物。
只要学问还在,哪怕家族一时没落了,往后也还会有崛起的机会。
麻彦民端着茶盏,随口问道:“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少而任重,鲜不及矣。”
闻言,孩童立刻答道:“‘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凶。’言不胜其任也。”
“何解?”
麻彦民抿了口热茶,继续考校道。
孩童磕磕巴巴地答道:“君子……恶……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麻彦民不急不缓道:“如伯益者,贤而多能,本欲受禅让而为王,岂有“不胜其任”之理。只不过天下已不是选贤任能的大同之世,而是已经到了任人唯亲的小康社会。伯益再贤,能胜其任,天命不用矣。所以,子贡才会说,天下之恶皆归焉。”
孩童微微歪着脑袋,不解道:“阿爷,尧晚年被幽囚,舜暮年死于野。这说明禅让之说,本就是有名无实,为何子贡会将罪责全都推在大禹和夏启的头上呢?”
麻彦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轻笑道:“你能想到这一层,颇为难得。尧舜禹三位先贤,不管是如何得位,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俱都是当世之贤圣,众望所归。”
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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