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一进县衙大门,就看到大堂内端坐的谢鼎。
刘锜高喊一声:“舅舅,赶紧受降罢!”
谢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去,气的嘴唇一阵哆嗦,指着他大骂道:“你这孽畜,就这般与吾说话?纲常伦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然而,刘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血压飙升:“舅舅莫要做小女儿态,军令紧急,俺稍作歇息,便要赶去博兴。”
“好好好!”
谢鼎气极反笑:“今日本官便坐在这里,等你这反贼来杀。”
这就没法聊了。
刘锜面色无奈,服软道:“舅舅莫怪,柱儿给您赔个不是。”
难得见到刘锜吃瘪,身后的骑兵小队一个个俱都憋着笑。
谢鼎也知道如今不是置气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火气,沉声问道:“韩桢这是准备举反旗了?”
“没错!”
刘锜应道。
谢鼎伸手道:“讨伐檄文何在,呈上来与吾一观。”
自古不管是造反,还是讨贼,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名不正,言不顺,则军民之心不安。
哪怕是金人这等蛮夷伐宋,也知道找一个借口,更何况煌煌中华。
所以,讨伐檄文便应运而生。
刘锜摇摇头,解释道:“县长的意思,这封讨伐檄文,该由舅舅来写!”
谢鼎面色一变,目光死死盯着刘锜,一字一句道:“伱可知,吾来执笔讨伐檄文,意味着甚么?”
“外甥晓得。”
刘锜点了点头,语气郑重道:“舅舅,俺非痴儿,是非黑白分得清。”
谢鼎听出了他话中的言外之意,该是时候战队了。
缓缓闭上眼睛,谢鼎脑中急转,心中思绪万千。
这封讨伐檄文一写,他谢家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刘锜知道舅父在做最后的抉择,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片刻后,谢鼎重新睁开眼睛,缓缓开口道:“柱儿,你如实说,此战有几成胜算?”
刘锜如实答道:“舅舅若让俺说,那必是十成。但两军对垒,波诡云橘,变数万千,所以在没打之前,永远是五五之数。”
谢鼎一阵默然。
他现在心中无比纠结,若投了韩桢,赢了还好,可若是输了,那他谢家百年积攒的声望可就全毁了。
但若是不投,虽性命无忧,可韩桢与胥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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