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答道。
久居深宫的赵富金还是头一回儿听到这个称呼,面色茫然。
见状,韩桢解释道:“负担不起苛捐杂税,舍弃田产和房屋的百姓,逃往山中,便是所谓的逃户。”
赵富金不解道:“可……可他们为何要逃到山上呢?”
“山中多虎豹,且条件困苦,很多逃往山中的逃户,甚至连一年都挺不过。”
“那为何……”
韩桢正色道:“你要知道,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这些百姓都不会放弃田地和房屋,跑去山中与虎豹搏斗。”
这番话让赵富金俏脸煞白,讷讷地问道:“这些是因为我爹爹么?”
“倒还不算傻。”
韩桢欣慰的笑了笑,沉声道:“你久居深宫,恐怕去过最远的地方,是东京城的外城,认知出现偏差,这不怪你。不可否认,汴京是繁华的,可这天下只有一个汴京,而东京城的繁华,是由整个大宋百姓辛苦耕作来供养。”
“宫中的糕点饭菜可口,艮岳壮观秀丽,但你可知,你吃的每一口食物,艮岳中的每一块山石花草,都沾着百姓的血,都会导致几十甚至数百百姓,拖家带口,逃进深山!”
“整个山东之地,逃户何止百万,如今一大半都死在了山中。那些惨死于虎豹之口,冻死在大雪寒冬中的百姓,皆因你父而起。”
韩桢的这席话,没有留丝毫情面,将真相撕开,血淋淋的呈现在赵富金的面前。
赵富金只觉胃中一阵翻涌,赶忙捂住嘴,眼中泛起泪花。
许久之后,赵富金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带着哭腔问道:“请夫君如实告知奴家,今日那些逃户下山后,会如何?”
韩桢答道:“下山之后,我治下官吏会为他们发放纸衣米粮,分配田地,租借谷种与农具。我向你父索要的钱财与粮食,大半都会用在这些逃户身上。只要肯卖力气,轻徭薄赋之下,定然饿不死。”
听到这个答案,赵富金心里好受了一些,行了个万福:“奴代爹爹谢过夫君。”
韩桢摇头失笑道:“我做这些,并非是为了你爹爹。”
赵富金柔声道:“奴晓得,但这些逃户在夫君治下,终归能有了个善终,也算替爹爹消了障。”
韩桢吩咐道:“天色不早了,且去歇息罢。”
“夫君也早些歇息,莫要熬坏了身子。”
赵富金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未出宫前,她还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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