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事中杨涟,工科都给事中惠世扬,御史左光斗一行,执掌着不少要害所在,即便齐楚浙党等派,在科道有一些人,可是官场是讲势的,东林党正处势起阶段,就算他们想唱反调,也要先掂量一番。
“……不过本官倒是觉得,这对我等而言,恐是次难得的机会。”
孙如游沉吟刹那,语重心长的说道:“或许天子做的事情,太过于惊人了,但这也能体现出天子,对东林党势起之事,心中是有担忧的,是有顾虑的,毕竟天子不是大行皇帝,那场移宫风波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慎言!”
方从哲眉头紧皱,那双明亮的眼眸,先是看了眼紧闭的殿门,随后看向孙如游,“不管事情怎样,这都容不得私议,小心隔墙有耳。”
方从哲的表现,让孙如游的失望增加不少。
到底是老了啊。
只想安稳的从首辅之位退下。
可是你也不想想,东林党一旦在朝彻底崛起,那浙党还有活路吗?
作为浙党实际上的党魁,孙如游可谓心急如焚。
“就算此事不容私议,难道元辅就不想别的吗?”孙如游意有所指道。
怎么不想。
方从哲听闻此言,表情凝重起来,时下的方从哲,至今仍处在旋涡下,在他的心底一直疑虑,大行皇帝好端端的为何就驾崩了。
就因为大行皇帝驾崩,错误预判形势,加之遗诏是他亲自起草的,使得从新君明确即皇帝位法统后,就被朝中不少人议论,甚至已经有人将他攀扯到大行皇帝驾崩一事上。
这也是为何从朱由校召开首次早朝时,方从哲就是一副愁眉苦脸。
甚至孙如游适才所讲移宫风波,方从哲事先就不知情,堂堂内阁首辅,居然一开始被瞒的死死地。
“元辅,本官可是听说了,从天子下达宫禁后,那帮东林党人可没有消停啊。”孙如游双眼微眯,向前探探身道:“要是继续由他们抢先,我们就更被动了,有些事情真不能拖了啊。”
“再等等,再等等。”
方从哲眉宇间流露出踌躇,犹豫不决道:“时下正处多事之秋下,特别是辽事糜烂且动荡,倘若……”
“元辅啊!!”
孙如游猛然起身道:“你这样想,不代表他们也这样想啊,你可知道,近几日在朝野间,有人开始言红丸案了,红丸案啊!此事究竟是怎样,谁都不清楚,可有人已经定下案了,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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