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的星空很亮,那抹月色撒照大地,相较于京城的夜景,天津三卫就略带几分单调,天津卫城没了白日喧嚣。
“眼看着春耕就快到了,各式农具还没有打造好,此事务必要抓点紧才行。”
天津兵备道衙署内,响起陈奇瑜的声响,就见十几名官吏聚在正堂,陈奇瑜神情严肃的说着:“天津三卫所辖屯田,今岁春耕必须万无一失,粮食,不能只靠采买解决,看看过去数月间,粮价跟着涨了多少。
道署聚拢的那批流民,是开垦出不少荒地,是筹建起不少作坊,不过防范于未然的道理,本官不过多重申,你们心中也都清楚吧?
天津三卫想要变好,农事就必须有改观,今岁春耕能万无一失,待到来年时,新开垦出的那一批批荒地……”
陈奇瑜认真的讲述着,所聚一众官吏认真聆听着,自陈奇瑜来天津兵备道赴任以来,天津这地界在悄然改变着。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作为一地的父母官,什么都要装在心善,陈奇瑜自从来天津就任后,就很少有早睡过,每天要忙到很晚才睡,但不管多晚睡,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了。
梳理天津三卫,平稳天津卫城,安抚人心,聚拢流民,兴建冶炼、晒盐诸工坊,开垦荒地,重审冤假错案,主持卫城重修事宜,整饬治下水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经陈奇瑜之手的事越来越多,其中的艰难和心酸,唯有陈奇瑜一人清楚。
安静的正堂内,陈奇瑜坐在那张官椅上,别看一应官吏都走了,然陈奇瑜却没有去休息的意思。
“还是要再请一批内帑银啊。”
不知过了多久,陈奇瑜似下定决心,囔囔自言一句,便向前探探身,拿起笔便开始书写起来。
从他来天津三卫就任,便先后多次向御前呈递密奏,列举天津三卫实况,奏请内帑银要用于何处,对于这等事情,在京的朱由校每次收到密奏,都第一时间谴内廷押解银子赴津。
朱由校是吝啬的,但也是大方的。
在京的文官群体,谁要将心思放到内帑银上,朱由校的态度很明确,没钱,但要是朱由校信赖的文武,不管要多少内帑银,只要合情合理,言明要办的诸事,朱由校非但要拨内帑银,而且每次都会多拨。
“……臣陈奇瑜奏请,望陛下能再拨内帑银50万两,以纾解天津时局之困,其一天津卫城整修刻不容缓,津地乃拱卫京畿之要冲,天津卫城连年失修,加之所遇诸灾,以至多处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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