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事何不是以利字当头,别管出身有多高贵,身份有多尊崇,也免不了世俗的那一套。
既然选择入了世,要沾染一些是非,就别玩清高那套,太俗!
落日余晖撒照大地,天际簇着的云似火烧一般,天地被金光所笼罩,京城内外诸坊,依旧是那般热闹。
“还是做个平头百姓好啊,所求不过一日三餐,也不会被事事所烦扰。”
一处装饰奢华的雅间,都察院右都御史亓诗教站于临窗处,俯瞰着街头人来人往的人群,言语间透着感慨道:“昔日本官最想过的,便是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可自从进了京,在朝为了官,这也便成了一种奢望啊。”
“亓右宪何以这般感慨?”
坐着的工科都给事中钱梦皋,看了眼身旁坐着的几人,露出淡淡笑意,伸手拿起桌上酒壶,“可是为今日内阁之事?”
“钱都谏觉得呢?”
亓诗教转过身来,抬脚朝酒桌走来,“眼下不止是这朝局,还有别的,本官是愈发看不透了。”
只此一言,叫房内所聚众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作为齐党党魁,亓诗教虽升任都察院右都御史,不过朝局变幻太快,特别是首辅方从哲被罢,让亓诗教变得很谨慎。
纵使在先前的朝堂上,做出一些决断或事宜,也都是反复斟酌,毕竟今下之朝局,特别是让人难以揣摩的天子,论谁都要小心谨慎,一步错步步错,而这个错,则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亓右宪,你对天子开海一事,是怎样想的?”
钱梦皋见冷场了,沉吟刹那,皱眉对亓诗教说道:“特别是那天津十三行,本官可是听说,在京的那帮勋贵已经在筹措银两了,甚至不少人都参与其中,这对齐鲁的影响只怕不小吧。”
“还能怎样看,天子心思谁能猜透?”
亓诗教端起酒盅,看着杯中佳酿,表情耐人寻味道:“大抵是想要开源吧,不过此事我等无需太急,真要着急的话,那也是东林党、浙党、宣党、昆党他们急,虽说齐鲁有从事海贸的,不过跟这些地方相比,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可是亓右宪,天津距登莱太近了。”
酒桌上的一人,此刻说道:“要是天津真开设所谓口岸,允许西夷停靠通商,只怕登莱受冲击会很大啊。”
“是啊。”
另一人紧随其后道:“何况据下官所知,天津十三行被允种种特权,特别是丝绸、茶叶、瓷器等专卖权,如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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